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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憂思落定

“奴家也勸過公子了,有些事是強求不來的。”趙婕說這話時,臉上透出的誠懇之色讓太子不忍打斷她,“縱使郡主身子有什麼不爽利的地方,那些高門大戶也不會在意的,他們求的是門當戶對,從來都不是郎情妾意。反倒是丁公子,倘若真以這些邪法子求娶郡主,怕是會雞飛蛋打吧?”

聽到這,太子這才急急開口,“趙姑娘誤會了,我真的只是想知道郡主身子狀況,雖見她這些日子身子漸好,但侯府還是大把大把的補藥送進去,我實在是擔心她……”

趙婕巧笑一聲,擾了太子急切的情緒,他端正坐好,侷促的深吸一口氣。

“丁公子也不必心急,既然您是擔心郡主的身子,那便直接去問問不就好了。”趙婕邊說邊拿眼瞅著,見他臉色還是僵著,又繼續說道,“若是覺得不便開口,我倒有個法子……”

太子眉頭一鬆,趕緊把頭湊近了些。

“丁公子可以找些郡主的藥渣給大夫瞧一瞧,我聽說有些名醫,聞一聞藥渣便能知道病人的境況,還有配藥是否有錯漏。”

太子眉頭大展,眼前一亮。

“奴家實在是欣賞丁公子對郡主的這番情誼,不管日後如何,此心此情,都值得奴家敬您一杯。”趙婕捧起酒杯對著太子。

太子許是心情大好,倒也不客氣,“這酒杯太小,喝著不痛快,這幽雲城不是愛拿大碗喝酒嗎?”他轉頭一掃,看到了旁邊桌上的碗,拿過來倒滿了一碗,“趙姑娘聰慧大方,郡主果然沒有交錯你這位朋友。敬你。”

兩人相視一笑,飲盡。

康玉翡坐在院裡,有些無趣。日頭很快就走到了盡頭,陰沉沉的天,更讓人悲悶,無趣又悲悶,著實不是個好心情。

康玉徹在院門口瞄了瞄,感覺不大對勁,剛往回走了幾步,就碰見太子手提著油紙包的一包東西,正往這邊走來,“殿下,殿下,這是要去看玉翡。”

太子抬手搖了搖那包東西,“剛買了一隻叫花雞,打算給她嘗一嘗。”

“那別去,現在別去,我看這位小祖宗今日心情不好,咱們還是躲一躲的好。”康玉徹拽起太子的胳膊就往回走。

“躲去哪啊?”康玉翡依靠著門框,冷冷的問道。

康玉徹只能硬著頭皮笑嘻嘻的轉過身來,“呦,玉翡啊,你也在這呢,可真巧。”

康玉翡走到康玉徹的面前,哼了一聲,然後轉身回去,砰的一下,把院門關了。完全沒有看太子一眼。

太子有些心傷,可他的胳膊還被康玉徹拽住,擺脫不了。

“我就說了她心情不好,快走快走,還是到我那去吃吧。”康玉徹順勢一拉,把挪不動腳步的太子從康玉翡的門前拖走了。

外面忽然變得很安靜,康玉翡靠在門後面,等著,她以為太子總會來敲門的,有些問題是有機會問出口的,可是,日頭完全沉下去,月兒浮上來,沒有等到那個人回來。

她有些冷,鼻頭凍的又痛又癢,輕輕一擦,眼角疼的溢位淚珠來,她只能昂起頭,努力吸吸鼻子,把淚珠憋了回去。

這幾日陽光和煦,連著太子的心情都更好些了,他找了個理由去了曲道英的府上。雖然那日和康玉通、康玉清談話後,侯府對他的態度寬厚了許多,但是跟著他的侍衛卻有增無減。弄得他心裡有些怵,想著的儘快找袁新剛問問情況。

曲府對太子來訪早有準備,這些日子為了方便太子與袁新剛進面,曲道英特意了幾處不顯眼的房子。這一間房帶有個小院,就在正門後面,與庭院一渠之隔,不僅能避耳目,渠水與外面的街巷聯通,還能方便訊息遞進來。

“殿下,鍾家父子真的不在追下去嗎?”袁新剛對太子的這個決定似乎無法相信。

“是,我原先急切的想找到他們,不過也就是想知道一些事情,如今他們說了,也就不必再費心思了。”

“可是,殿下,若是能把他們帶回京城,讓他們當面指認幕後操縱之人……”

太子搖搖頭,“也沒有意義,一來,可以說他們是為了脫罪故意攀咬,二來,有心之人怕是也在找他們,若是人還未到京城便已死,那這案子就變成死案了。”他輕揉太陽穴,“這樣也好,出了北境,又有鎮北侯府關照,鍾家父子安危無憂,日後再有需要,也能找回來。最重要的是,我也得到了我想要的東西。”他抬眼看了看窗外,想起今日一早,康玉通遞給他的那封信,竟是鍾家父子二人手書,裡面詳細寫清了謀逆一事前因後果。他這些日子的苦悶猜疑,終於換得了心中一句,原來如此。現在,他只想了了這邊的事情,儘快回京面見父皇。

“倒是刺客一事,你查的怎樣了?”想到回京,太子不免擔憂起這事來。

袁新剛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微臣辦事不力,還請殿下責罰。”

“總不會一點訊息都沒有吧?”太子雖不怪他,但難免有些焦急。

“入了幽雲城後,他們一絲蹤跡都查不到,好像消失了一樣。”

難不成是鎮北侯府出手了?太子雖這麼想,但也還是懷疑刺客的身份。

“不過他們入城前,我們截到他們的聯絡密信,紙張筆墨都是北境的特產。微臣沒有探清來源,故而一直未報。”

“做的有些過了。”太子嘟囔道。

“什麼?殿下恕罪,微臣沒有聽清您的吩咐。”

“沒什麼。”太子擺擺手,陷入沉思。這事做的有些過了,一路來,各種證據都直指鎮北侯府,但若真是鎮北侯府所為,以侯爺和各位公子的心機,斷不會出現這些紕漏的,尤其是康二公子,既是生意通達天下,聯絡用的東西偏偏用又貴又明顯的北境特產紙墨,如此愚蠢至極的做法,怎麼可能呢?

袁新剛見太子並無其他安排,正準備磕頭退下,忽然又想起一事,“殿下,微臣還有一事要奏。”

“什麼事?”

“血書鐵詔的下落,微臣查到一些眉目了。”

袁新剛這句話猶如一把長勾,把已經打定心思要回京的太子,又釘在了北境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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