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它看起來極其普通,似乎也並沒有引起過多的關注,就算是放在這裡好幾日,也不會有什麼無法預料的變化。
康玉翡把衣服攏了攏,鎖上門,走進黑沉沉的夜裡,輕功一起,躍上房頂,當作這裡什麼都沒有生過,她也沒有來過。
可她不知道,她身後不止一雙眼睛盯著她的一舉一動,見她回了清寧宮,其中一人轉身一躍,直奔輕水閣。
“啟稟皇上,微臣今日的確有所收穫。”
皇上把外衣披在身上,走到離袁新剛最近的一張椅子上坐下,“哦?快說。”
“她去了內務府,外面送進來的是兵器房的鑰匙,她在找一樣兵器。”
“找到了嗎?是什麼?”
“這個,微臣不是很確定。她拿了一把劍看了許久,但奇怪的,她並沒有帶走。”
“劍?”皇上抬起頭,看著窗外的夜色沉思許久才再開口,“你明早跑一趟內務府,把那把劍帶過來看看。”
“是。”
這把劍沒有名字,也不需要名字。它和路邊鐵匠鋪裡隨便拿出來的那些劍毫無差別。只不過劍刃很是鋒利,一旦出鞘,才會感覺它確實是把好劍。
皇上拿著它上下左右的打量了近半個時辰,卻也沒現它與眾不同之處。
若說它可能是血書鐵詔,這實在是不合常理,至少,作為詔書,得有字吧。可從劍鞘到劍刃,他仔細看了都沒有。
“皇上,劍刃上,好像有些痕跡。”袁新剛伸手指了指劍刃中間。
這劍刃與旁的劍不大一樣,中間頗為厚實,故而拿到手上還有些重量,怕是一般人也難以駕馭。
皇上也覺得這點十分異常,他剛才也仔細看過,劍刃上有痕跡,但是一些細細的劃痕,毫無規律,也不值得細究。
“嗯,是些劃痕,這劍應該是鎮北侯的心愛之物吧。”
“微臣也聽說過,鎮北侯力大無比,喜愛重劍。”
皇上臉上露出怏怏之色,把劍丟給袁新剛,“拿走吧。”
袁新剛接過劍剛走到門口,又聽到皇上呼喚道,“回來。”他趕緊掉頭回去。
“這劍還是留在這裡,朕再看看。”
“是。”袁新剛把劍又放回到皇上面前的書案上。
“若是她再去兵器房,立刻著人通知朕。”
“是。”
清寧宮裡,康玉翡了了心頭一件大事,整個人松下這股子勁來,在床上懶散的躺到了第二日中午,起床昏沉沉的用了午膳,又睡死了過去。
皇上火急火燎的趕往清寧宮時,已是日暮西沉。康玉翡睡了一日不醒,紅霞覺得不大對勁,一探,竟是起了高燒,這才驚動了皇上。
“王太醫請了嗎?”一進門,趙寶江就問。
“請了,在路上了,應該一會就到。”紅霞跟上前,說道。
皇上來到床邊,伸手探了探她的額溫,還好,不是特別燙。
沒想到這一下驚醒了康玉翡,她坐起了身,看到皇上站在自己床頭,茫然間,卻只記得自己剛從內務府回來,也不記得是不是已經換下了那身夜行衣。她趕緊拉起被子一角,眼睛往下看了眼,還好還好,已經換好了衣服,那便無所謂了。她往下一倒,又睡了回去。
皇上瞪大了眼睛,看著她拉開被角,安心一笑,一眼都未看自己,又傻乎乎的躺了回去。他張了張嘴,卻也只能傻笑一下,不知該怎麼表達這種好笑又好氣的心情。
康玉翡頭疼的厲害,捶捶腦袋,轉了個身,努力睜開眼,這才明白為何自己身子會如此昏重難受,想必是在內務府著了涼,順帶著,這眼睛又看不見了。
她嘆了口氣,又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