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王，這件事就交由你，一定要徹查，查清楚始作俑者，秉公辦理，給新海世子一個交代。”

李宥俯身“臣，領旨。”

新海世子也叩跪謝。

二人一同走出飛霜殿，站在階下，望著殿中雪景。

李宥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新海世子來常安沒幾天，就遭受這麼多罪，實在令人遺憾。”

“哼。”

新海世子一改在皇帝面前的恭順，沉著臉冷哼，“那也不如昭王您在新羅遭受的多啊。不知王爺後背上被螞蟻啃噬的那些疤痕，可好了些？”

李宥沒有被他的話激怒。

他保持著平靜安詳的神情，一如過去的許多年。

“世子，損毀的肌膚也許無法平復，但於本王來說，並沒有什麼實質上的影響，那反而是我的功勳章。殿下失去的手指和尊嚴，可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回來了。”

新海世子手指一痛。

雖然已經失去了左手小拇指，他已然感覺到了小拇指在隱隱劇痛。

他用陰冷如毒蛇般的眼神看著李宥，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就笑了。

“昭親王失去的東西，恐怕不比我少吧？”

“任何傷對本王來說，都無所謂。”李宥淡聲說，“本王只是覺得，世子在這種時候試圖激怒本王，似乎不太理智。”

“那又如何？就算你我之間仇怨再多，抵得上你爭奪皇位重要嗎？”新海世子稚嫩的臉龐露出毒蛇般的笑容，“現在，可是你打擊東宮的好時機。若你取而代之，或者將來登上寶座，還怕不能報仇嗎？”

李宥認真的思考了一回兒，頷“世子說的有道理。”

不等新海世子露出得意笑容，他又接著說“但是，如果我根本就不想當什麼太子，對那個位置也不感興趣呢？作為昭親王，只要我跟我的好弟弟處好關係，你認為我將來會沒有收拾新羅的機會嗎？”

新海世子笑容慢慢僵在臉上。

李宥露出和藹的笑容“並不是每個人，都那麼有野心的。不過呢，我可以肯定，世子的弟弟一定對新羅王的位置更感興趣。世子若折在這裡，又當如何呢？”

“我乃父王和母后嫡出，豈是那些庶出的賤畜可以取而代之？”

“是啊，在新羅，庶出的確卑賤。不過，即便是卑賤的庶出，也比死了的嫡子要有用許多吧？”

新海世子臉色微變。

他沉默片刻，說“我不信你對皇位不感興趣。”

“如果殿下認為，我會為了你，跟我的太子弟弟為敵，那你就徹底的打錯了主意呢。”

“難道你敢欺瞞皇上？”

“那自然是不敢的。我會如實回稟。”

“哼，諒你也不敢不說。”

“至於我什麼時候說，那就只能由我自己決定了。”

“你——”

“殿下，本王還有事，告辭。”

李宥理了理蟒袍，抬腳離開。

新海世子恨恨看著他的背影。

雖然惱火，但他並不是沒有別的辦法了。

李宥不配合，他在朝中也還有別的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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