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大戶的，就是規矩多。”林紫紫說，“當初我就說，竟不必找那樣的。小門戶聽著沒那麼體面，可日子舒不舒坦，自己心裡才清楚。”

柳姨娘嘆息，又不好說什麼。

嫁出去的女兒，真是潑出去的水了，她這個當姨娘的，手可伸不過去。何況她是妾，也沒那個資格。

如果女兒在婆家受了什麼委屈，就只能求著嫡母出面。

柳姨娘現在也想明白了，她再得寵，再跋扈，也就是個妾。出去就是上不得檯面的奴婢。

女兒的婆家眼裡絕對不會有她。

人家認的丈母孃，只有姜二夫人。

她在府裡必須好好侍奉主母，與她搞好關係，才能在女兒有需要的時候，請主母出面交涉和解決。

如今的柳姨娘，可是溫順安分許多。

連她向來不放眼裡的懦弱安靜的白姨娘，與她之間的關係也緩和了許多。

姜豔笑道“說起來，從前我以為，七妹妹進了宮，也許就不能見上一面了。誰曾想，這宮裡的規矩還如伯爵府多。”

“你這丫頭被滿口胡言！”白姨娘瞪她，“宮裡規矩自然是最多的。但那是皇上和太子殿下對太子妃好，才允她時常會孃家探望。這怎麼能是一回事？”

姜豔紅了臉。

這番話戳中柳姨娘的心事，柳姨娘幽幽嘆了口氣。

是啊，規矩再大，還能大過人嗎？

太子妃受寵，哪怕是皇宮，也可以時常出來逛逛的。伯爵府連初二回孃家這樣的規矩都不放心上，還能指望他們平常日子裡對女兒好？

林紫紫說“柳姨娘，你倒也不必焦心。小五的性子，咱們都知道，不是那委曲求全的人。若有委屈，叫她只管說出來。雖說小五是庶出，在伯爵府也不必覺得低人一等。家裡總會給她做主。”

“謝謝夫人。”柳姨娘微紅了眼圈，低頭拭淚。

白姨娘忙勸道“姐姐別這樣，年節下的，太子妃也在這裡，咱們高高興興的。一會兒小五回來，看見你這樣，豈不心裡難受？”

柳姨娘連忙擦掉眼淚，轉身去重新抹了點粉。

姜寧笑道“我可是帶回來一個訊息呢。不過，至於時好時壞，就得看六姐姐的了。”

姜豔納悶“什麼訊息呢？”

“皇上要給你賜婚啦。”

“賜，賜婚？”姜豔大吃一驚，人也不自覺的站了起來。

白姨娘也神色震驚“好端端的，怎麼忽然要賜婚呢？再說豔兒這身份，怎麼配得上皇上的賜婚呢？”

林紫紫不贊同道“小六是姜家的女兒，怎麼就配不上了？”

白姨娘忙道“不是妾身瞧不上自己的女兒，實事求是的說，畢竟小六是庶出。”

柳姨娘也疑惑“庶出倒也沒什麼，問題是，過幾日小六就要進宮待選呢，怎麼這個時候賜婚？七姑娘，皇上要為小六和誰賜婚？”

所有人都看向姜寧。

姜寧笑道“賜婚這事兒是真的，至於賜婚的物件，想來你們也聽說過，就是康郡王世子，昭王李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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