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的反應很平淡。

“你知道了？”

“聽你說才知道。”姜寧抬頭朝他笑了下，“不過，可以預料。時間早晚罷了。”

“對於挑起兩國之間的戰事，你知道大家會怎麼稱呼你嗎？”

“紅顏禍水？”姜寧嗤笑，“那我要是為了兩國友好，心甘情願把自己獻給新海世子，大家是不是得封我個女英雄噹噹？”

李泓遠皺眉“你胡說些什麼。”

“我說你們虛偽。”姜寧語氣有點冷淡，“我才不在乎別人怎麼說我。何況你們原本就要對新羅國動手，我主動當個禍水，給你們一個正當理由，多好？”

李泓遠搖頭“你太敏感了，沒人叫你什麼禍水。相信我，這件事只有很少的人知道內情。對於大部分來說，這件事是起因只會是，新海世子死在大盛，新羅要動手，咱們也只能著手抵抗。”

“決定好派誰了嗎？”

“如你所願。”

“昭王？”姜寧意味深長笑道，“這不是如我所願，是如殿下所願。誰負責後勤呢？”

“王存。”

“他是你的人？”

“是。”

“那不錯，只要你稍微在糧草供給上動點手腳，昭王就完了。”

“別胡說了。”李泓遠不滿的瞪她，“打仗是大事，豈能兒戲？斷了糧草，關係的是千萬將士的性命！我李泓遠還沒那麼殘暴。若輸了，與我有何好處？”

姜寧點頭“看來殿下還是明事理的。”

“你在試探我？”

“不是，就隨便問問。”

“我希望這場仗能贏。”李泓遠冷靜的說，“大多數人只看見新羅為大盛抵擋了柔然的進攻，卻沒有看見，新羅也為柔然擋住了大盛。”

“這有什麼看不出來的？”姜寧笑，“地圖上一目瞭然啊。”

她隨口一句話，卻讓李泓遠心中震驚不已“你怎麼知道？”

“看地圖。”

“什麼地圖？”

“黃鶯，去我屋裡把地圖拿來。”

黃鶯快步去取來一個小小的卷軸，展開了，竟是一副精緻的地圖，地名，山川，河流，全都標記的一清二楚。

李泓遠看了片刻，問“這地圖哪來的？”

“讓三哥哥幫我弄來的。”

“什麼時候？”

“從我想殺新海世子那天。”姜寧伸手站到他身邊，與他一同看著地圖。

地圖上還有許多標記，都是她看的時候寫下來的。

李泓遠久久無言。

姜寧說“你以為我殺新海世子，只是一時興起？我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嘛。”

“說來聽聽。”

“我聽你說過很多次，也聽我爹和大伯父提及過，柔然對大盛是最大的威脅，多年來持續不斷騷擾大盛，大盛卻拿他們沒辦法，多次派兵鎮壓，都無功而返。我看了地圖就現，如果開啟新羅，就可以直達柔然的心臟。”

姜寧手指點在柔然的國度的位置，“也就是說，新羅的存在，是多餘的。看似他們幫我們抵擋柔然，實際上是妨礙了我們。也就是說，要滅柔然，需要先讓新羅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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