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垂下頭,給皇帝磕了個頭,緩緩說“妾身只求陛下能保重龍體。”
“朕的身子好得很!”
對於皇后一而再的提起這件事,皇帝大為不悅。
怎麼好像在皇后眼裡,自己寵幸幾個妃子,就要活不下去了?
何至於就老到這個地步了!
皇后默默離開,走出殿外, 長長的,慢慢的嘆了口氣。
雖然也曾經歷過少年夫妻的溫情脈脈,事到如今,也早已經消耗殆盡。
如今他們之間的關係,只是皇帝和皇后而已。
皇后之位是她的榮耀,也是她的枷鎖, 更是她不能丟掉的鎧甲。
她這一生被困於此, 逃不走,也離不開。
她只希望皇帝能保重身體,好好活著,儘量多活幾年,讓她可以有時間謀劃更多。
可皇帝對她的勸告毫不理會。
他眼裡還有她這個皇后嗎?
每每看見皇帝寵幸其他妃嬪的模樣,皇后都打心底覺得噁心。
今日尤甚。
皇帝虛胖,衰老,蒼白,憔悴。
皇后覺得自己簡直已經不認識他了。
為什麼。
為什麼!
就這麼喜歡與女人廝混?
都這麼一把年紀了,還如此耽於女色。
這就是男人嗎?
皇后一路沉默著走回鳳寧宮,手中的一塊絲帕,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被她擰的皺皺巴巴。
她坐到椅子上,一言不。
女官喚了她好幾聲,她才回神。
“娘娘,您怎麼了?”女官滿臉擔憂,“是不是跟陛下鬧彆扭了?”
皇后抬手攏了攏鬢角,平靜的說“我既然作為皇后,就有責任勸誡皇上。他生氣便生氣罷。”
“可是皇上還留在珠妃那裡呢。”
皇后咬牙“本宮就不信, 沒人能阻止這麼荒唐的事兒了!”
……
次日,規勸斥責皇帝,彈劾姜若白的奏書,如雪片一般飛來,堆滿了太子李泓遠面前是長條案几。
太監劉全跪在地上,麻利的整理著奏疏,小心翼翼說“真夠多的。”
李泓遠卻是始終面色沉靜,隨手拿起一本奏疏,認真看起來。
規勸皇帝的疊放在一起,彈劾怒罵姜相爺的,則放在另一堆。
還有一部分奏疏既沒有規勸皇帝,也沒有罵姜相爺,而是另闢蹊徑,攻擊起了盛寵無邊的珠妃娘娘。
那些文官讀一輩子書,真正的能耐不見得有多少,這言辭間罵人的功夫,卻是一個比一個厲害。
活生生把珠妃罵成了禍國殃民的禍水,請求皇上廢黜珠妃, 以正朝綱。
看著明晃晃的“清君側”三個大字,李泓遠挑眉笑道“父皇這次算是捅了馬蜂窩啦。只是,也不知是誰挑撥了這些言官, 竟敢逼父皇廢掉珠妃。”
劉全笑道“大人們不僅規勸陛下,還彈劾姜相爺呢。”
李泓遠捏著摺子,似笑非笑道“劉全,你的意思是,這事兒是皇后在背後推波助瀾?”
“奴才不敢,奴才啥都不懂。”
“哼。”
李泓遠收回視線,隨手把摺子扔到一邊去,“就說我都看過了,拿去文淵閣,讓大學士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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