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搖了搖手腕，興致勃勃問“我能試試嗎？”

“可以。”

“我射那棵樹。”姜寧伸直右手，對準前方一棵海棠，左手解開保險扣，然後按下按鈕——

嗖——

一道微不可查的微光從護腕飛出去，消失在姜寧的視線中。

“中了嗎？”姜寧立即上前檢視，看來看去，卻沒有覺毒針的影子。

難道偏了？

這要是被幾個孩子撿到了玩，可就完了。

她回頭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孤城。

“沒本事駕馭的東西，就不要碰。”李泓遠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徑直走到海棠樹旁，隨手從一朵花蕊中拔出銀針。

孤城輕聲說“殿下，有毒。”

“我知道。”李泓遠淡道，“孤城，這幾天你教太子妃武功，這都無妨。但你把這麼危險的東西隨隨便便交給她，這恐怕不太合適。”

“這東西有保險扣，沒事的。”姜寧解釋。

“東宮這麼多孩子，平日裡與你廝混沒有顧及，若是不小心碰到了怎麼辦？”李泓遠拿過她的手腕，要把她的護腕解下來。

姜寧連忙往後躲“你怎麼說動手就動手？再這樣我要火了！”

李泓遠的動作頓住，注視她，緩緩問“宮裡真的有需要你用這樣的毒針去對付的人嗎？”

姜寧微怔，意味深長問“你是不是忘了你母妃？”

李泓遠沒言語。

姜寧不願意戳他傷處，又道“當年淮王和淮王妃不也在宮裡對我動手了？”

“今時不同往日，如今東宮的主人是我。”

“那好吧，既然你不想讓我保護自己，就把這個拿走。”姜寧舉著手臂，看著他的眼睛。

李泓遠與她對視片刻，鬆開手，說“也許你沒意識到，你對皇宮始終懷有很深的戒備和敵意，從沒有把這裡真正的當做你的家。”

姜寧想了想，說“我在宮裡的時候，會把護腕收起來，只有出宮的時候才用。這樣你可滿意？

“隨你。”

李泓遠看了眼孤城，問，“這暗器是你做的？”

孤城默默點頭。

“也是難為你了，為了你家七小姐煞費苦心，教了三天什麼都沒教出來。作為姜家影衛所的領，你應該還沒遇到過這麼笨的學生。”

姜寧“……”

這李泓遠就是不願意讓她好過，成心過來損她幾句。

“我去休息了。”

她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慢騰騰走開。

有些無精打采，也不知是累的，還是不高興。

李泓遠看著她的背影，耳邊傳來孤城的聲音。

“不是笨。七小姐幼年受傷，骨骼並不適合習武。”孤城認真的說，“七小姐很辛苦，殿下不要這樣對她。”

李泓遠微怔，目光再次看向姜寧的背影。

孤城又說“大將軍曾讓我，去查過七小姐的過往。她，曾吃了許多苦頭。”

兒時跌斷了腿沒有醫治，就活生生痛著，最後變成了個瘸子，瘸了十年。若沒有賀唐的幫助，她活不下來。

晚上，李泓遠來到清漪院，見姜寧貓在角落玩她那個護腕，看見李泓遠過來，立即往後藏。

“就那麼怕我？”李泓遠似笑非笑。

“不想誤傷你而已！”

姜寧把護腕收到一隻盒子裡，仔細鎖好，收好鑰匙，這才坐到躺椅上，微笑道“殿下今晚別處歇著去，我這裡伺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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