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鶯過去從她手中把書抽走，“早些歇吧，明兒有太陽的日子，您有多少書看不得呢。”

姜寧也確實覺得眼睛累了，只是被吸引著一直看到現在，既然被沒收了書，也就罷了。

她躺下來，拍拍身邊的位置，笑道，“黃鶯，過來我旁邊躺著，咱們一起睡。”

“奴婢不困。”黃鶯嘴裡說著，就摸出一個繡繃，開始繡起花來。

姜寧道“你說我熬眼費油，自己倒在這裡繡花，就不怕瞎啊？”她說著，噗的吹滅了火。

黃鶯笑道“奴婢白天忙著，一天就這會兒靜下心來繡會兒，您倒是不允。”

她伸手為姜寧蓋被薄被，輕聲說“梅香小築的燈都熄了。”

“噢。”

姜寧閉著眼睛，不甚在意。

過了片刻，黃鶯又問道“明兒是否要送避子湯給李側妃？”

姜寧失笑“這種事，就輪不到咱們操心了吧。要不要留孩子，也得是太子做主啊。”

“主子，您不是說過，不允許太子殿下還有別的孩子嗎？”

“那只是玩笑話。李泓遠是個男人，還是個位高權重的男人，想給他生孩子的女人不計其數。我攔得住嗎？這種事兒，得靠男人自覺。”

黃鶯就笑了下。

姜寧雖閉著眼睛，也感覺到了。

她笑道“你是不是也覺得這種事不可能？”

“主子，奴婢斗膽問您一句，這會兒殿下在李側妃屋裡，您心裡覺得如何呢？”

“羨慕。”

“羨慕李側妃？”

“不，羨慕李泓遠。”姜寧不緊不慢的笑道，“羨慕他真會裝。”

“裝？奴婢不懂。”

“黃鶯，如果你是太子，去一個巴巴盼望你很多天的女人屋裡，難道能直接熄燈睡覺嗎？”

黃鶯抿嘴小聲笑道“……這種事兒，熄不熄燈的，也不影響呀。”

“別的男人我不知道，李泓遠是不會主動熄燈的。”

黃鶯笑“莫非殿下他去李側妃屋裡，只是為了做給您看呢？”

“只是個猜測。”

“您早就知道會如此？”黃鶯追問。

“是你說了燈熄了，我才這麼猜。至於到底如何，倒是沒所謂了。”姜寧說道，“我只是有一點不明白，李泓遠為什麼一直不讓她懷孕。”

“也許是李側妃身子不好，所以懷不上？”

“也許吧。”

的確有很多女人因為各種原因難懷孩子，但就這麼巧，李圓圓也是這樣嗎？

如果，是李泓遠不許她有孩子呢？

以李泓遠的性格，金蔓即便再美，她是敵國的女人，他就絕對不會正眼看她，更不會碰她。

那是不是也因為李泓遠對李圓圓心有芥蒂，所以不讓她有孩子？

李圓圓是個小官宦之女，作為婢女侍奉他多年，後來又做了妾室，按理說身份家世都清楚可查。

也並不是皇后或者什麼勢力硬塞給他的。

至少表面來看，李泓遠不應該對李圓圓有任何防備之心。

姜寧閉著眼，貌似已經睡著了，但她的腦海中，卻在慢慢的回溯從在煜王府的時候，與李圓圓相識到現在的點點滴滴，一點一點推衍她的所有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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