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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時間可以倒流

快到中午了,蘇凡接到覃逸飛約好一起吃飯,然後談些事情。跟店裡交代了一下,她就拎著包包出門了。

蘇凡的車,一直停在婚紗店外面的停車位上,正好是在一排梧桐樹下。她出了門,走到隔壁的店裡,和邵芮雪說了幾句話,笑著和她揮手再見,卻是直接走向了停在路邊的覃逸飛的車。

在邵芮雪的記憶中,那一刻,好像是快鏡頭一樣閃過,回想起來,卻如同慢鏡頭一般在她的腦子裡不停地回放。蘇凡的笑容,好像是定格在她的腦子裡。她還笑著同蘇凡說“記得給我打包啊”,蘇凡點頭答應,她剛準備轉身,槍聲就響了起來,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槍聲的來源,蘇凡就已經倒下了。店門外的人行道上並不是只有一個蘇凡,而那個拿槍的人,舉著槍徑直朝著她走去。

坐在路邊車上打電話的覃逸飛,從蘇凡出門再到她走進隔壁店門和邵芮雪說話,整個過程,他都看在眼裡。他看著她那被風吹動的長,她臉上那輕鬆精神的笑容,印在他的眼裡,讓他也不禁被感染的滿面笑容。而他的笑容,和她的一樣,在槍聲響起的那一刻,徹底凝固了。

他從沒想過有朝一日會看著她在自己眼前倒下,渾身鮮血。他不知道槍聲何時想起,只看見她猛地倒在了地上,他扔掉手機,衝下車,卻看著眼前的劉書雅舉著槍不停地扣動著扳機,他一把推開劉書雅,抱起蘇凡,她只是在他的懷裡睜著眼睛,再也不動。

後來——

他的車上,到處都是她的血,他只是抱著她,脫下自己的西服給她取暖,那一刻,他是那麼害怕她會離開。他不停地叫著她的名字,卻聽不到她的回答。

司機開著車,像是瘋了一樣在市區的路上賓士。

藉著父親的特權,公安廳的領導給他送了一個警報器,這是覃逸飛難得利用父親權威的一次。此時,司機拿出那個從未使用過的警報器,拉響了警笛在市區穿行,將車開向了距離這裡最近的省二院。

醫院裡從來都是人來人往,而當滿身是血的覃逸飛抱著蘇凡衝進門診大樓時,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接到覃逸飛司機電話的江津,早就聯絡好了醫生等待著他們,直接將蘇凡送進了手術室。

覃逸飛跟著進去,卻被醫生們推了出去。

江津拉著他,把他拉出了手術室。

醫院的手術室外面,坐著滿滿的病人家屬,滿身是血的覃逸飛靠著牆木然地站著,卻什麼都看不見。

他的耳朵裡面,好像始終都是嗡嗡的聲音,而眼前,始終都是她倒下去的那一幕。

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怎麼——

院長趕了過來,看見覃逸飛忙過去問候,覃逸飛只說“拜託你們救救她,拜託!”

“放心,我們盡全力,盡全力!”院長道。

“逸飛,霍書記那邊,你趕緊打電話——”江津在一旁提醒道。

霍——

是啊,要給他打電話,他,是她的丈夫啊!

“你,你打吧!”覃逸飛把手機遞給江津,他的手顫抖著,手機上全是血。

這時,過來一個年輕醫生,拿著一張單子,把覃逸飛叫進一旁的辦公室。

江津忙扶著他,把他按坐在椅子上。

“病人已經開始手術了,請問她平時有什麼過敏藥嗎?”醫生問。

覃逸飛突然笑了下,這情形何曾相似?三年前,他就這麼給她簽過手術同意書,就這麼被醫生問過話,而那時,他怎麼會預見到自己三年後也會遇上這樣的一幕?

“你給他打電話吧!”覃逸飛定神,對江津道,江津忙翻到霍漱清的號碼,走到牆角撥了出去。

覃逸飛拿過醫生手裡的筆,在那張表格上“唰唰”地寫著字畫著勾。

“差不多就是這樣!”覃逸飛把表格交給醫生。

醫生快掃了一眼,忙起身走出去。

覃逸飛沒有跟過去,雙手扶著頭,靜靜坐在那裡。

“裡面的是霍書記的——”院長這才問。

“是霍書記的夫人!”江津見覃逸飛精神低落,替他答道。

院長“哦”了一聲,對覃逸飛道“我先進去了解一下情況。”說完,就離開了辦公室。

江津過來說“霍書記那邊正在往過來趕,他在江虞檢查工作”,覃逸飛聽得並不清楚,太陽xue“突突”跳動的聲音太大,蓋過了一切聲音。

從江虞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