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泉並不知道方希悠心裡的擔憂,而他事實上也和她一樣在等待著,等待著那一天的到來。
洗了澡準備去睡覺,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是孫穎之的。
他按掉了,現在他真是沒心情再和孫穎之聊什麼。
可是,孫穎之從來都不是一個那麼容易就放棄的人,曾泉掛掉了,她的心裡反倒是不高興了。
這大晚上的,難不成他在開會?在開會的話,應該是秘書接電話,而不是把電話掛掉。
想想現如今,這九百多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還真沒幾個人敢掛她的電話的,這個死阿泉!
孫穎之不知道曾泉和方希悠生了什麼,這會兒也正在氣頭上,想找曾泉聊會兒,卻沒想到這傢伙——
好吧,給你再打一次,死阿泉,你敢再結束通話,姑nainai直接殺到你家去!
孫穎之這麼想著,電話就打了過去,卻沒想到,依然是結束通話了!
不是吧?這個曾泉,還真是——
越想越氣,氣是一方面,可是她心裡也覺得奇怪,她隱隱感覺曾泉是有什麼事,要不然曾泉是不會不接她的電話。
到底,怎麼了?
她知道蘇凡來了京城,而且住院了,現在據說是去了北戴河療養。父親很器重霍漱清,自然對蘇凡也看重,甚至還專門安排了蘇凡的治療。難道說,曾泉是因為蘇凡的事而心情不好?
曾泉當初和蘇凡的事,她很清楚,可是她沒想到曾泉過了這麼多年,還一直沒有放下自己的妹妹。
夜色,籠罩了整座城市,曾泉接了幾個工作上的電話,這兩天他去了京裡,堆了很多工作,明天要去辦公室處理。等到掛了電話,他才躺在床上看書。
如果是平時,看會兒書也就睡了,可是今天,腦子真是越來越清醒。
腦子清醒,卻是非常亂,他不知道該想什麼,方希悠,蘇凡,方希悠,蘇凡——
把書放在一旁,起身下樓去給自己拿罐啤酒來喝,卻聽見了院子裡很大的飛機的引擎聲。
不是吧?在他的院子裡停飛機?
這又是誰?
會做這種事的,世上只有兩個,蘇以珩和孫穎之。
蘇以珩和顧希和好之後就完全變成了老婆奴,再也不會動不動就跑出來騷擾他。那麼,現在只有一個可能——孫穎之!
果然,他一拉開門,院子裡被那些從飛機上射下來的強烈的探照燈照的如同白晝。
一架直升機停在了院子裡,把他院子裡的那些樹啊花啊,卷的沒了影子——當然在這個隆冬季節是沒有什麼樹葉和花瓣的,可是僅剩的那點常綠植物的葉子,也被直升機的螺旋槳給卷的沒了。
曾泉都快無語了,看著孫穎之從飛機上下來,看著她的警衛跟著她,曾泉直接扭頭就往家裡走,根本不理會。
孫穎之趕緊跑步追上他,天空中盤旋的兩架飛機已經停到了附近警戒起來,從孫穎之那架飛機上下來的警衛就在院子裡警戒了起來。
“曾泉,你幹嘛不接我電話?”孫穎之追上他,道。
“為什麼我非要接你的電話?”曾泉氣的不行,問道。
“沒有為什麼就不接?”孫穎之道。
“我不想接,沒心情。”曾泉道。
沒心情?這也叫理由?
孫穎之愣了下,道“你神經病啊?知不知道人家會擔心啊?我還以為你——”
“我神經病?你大晚上不在家睡覺,讓那麼多飛機在我家頭頂上飛來飛去,還說我神經病?你知不知道這樣擾民?”曾泉起身,盯著她,今天心裡所有的怒火,全都洩在了孫穎之身上。
孫穎之要開口,可是曾泉沒有給她機會。
“孫穎之,我不需要你的自以為是,我也不需要你擔心現在,你,馬上,給我出去!這回我家——”曾泉說著,指著門口的方向。
曾泉的個子有一米八,可是孫穎之也比他矮不了多少,特別是她穿著高跟鞋的時候,兩個人的視線幾乎可以相平,當然,氣勢上面,孫穎之也是絲毫不輸給曾泉的。
“你丫的混蛋,曾泉!”她罵道。
曾泉沒有說出後面的話,盯著孫穎之。
“我是神經病,我不是神經病的話,就不會大半夜的飛到你家裡來,我就是想看著你是不是好好兒的。你丫的王八蛋,還說我神經病!我告訴你,曾泉,你要是以後不接我電話,不管你天涯海角,我孫穎之殺到你面前!你給我記清楚了!”孫穎之也是幾乎喊出來的,盯著他,眼神絲毫沒有躲閃,可是話說完了,不停地喘著氣。
兩個人互相盯著對方,外面的院子裡,警衛們一聲不吭在那邊警戒著,沒有人知道樓裡生了什麼,自然他們也不會去關心,除了孫穎之的警衛隊長。
孫穎之大半夜的坐著直升機飛到了曾泉家裡,在飛機起飛的時候,她的父母就已經得到了彙報。沒有人知道孫穎之跑去找曾泉幹什麼!
屋子裡的兩個人盯著彼此好一會兒,突然都笑了起來。
曾泉長長地撥出一口氣,孫穎之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直接給曾泉幾拳。
“神經病!”他說了句。
“還好,比你病的輕點兒。”孫穎之笑道,說完就坐在了沙上。
“你這大晚上過來,就不怕你家男人明天把我腦袋取了?”曾泉道。
“他敢!”孫穎之說著,交叉雙腳搭在他的茶几上,環顧一週,道,“你這家裡怎麼總是冷冷清清的?三兒呢?讓姐給你把把關?別什麼樣的女人都往進來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