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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誰在嫉妒

兩個人一言不,只是端著酒,默默喝著。

可是,這樣沉默,總歸不是個法子,要麼就回去睡覺,要麼就說點什麼,這麼幹坐著喝酒,的確是很怪異。

“那個——”兩個人看著彼此,同時開口了。

“你先說吧!”曾泉道。

方希悠低頭,轉著酒杯,道“其實,這些年,我,我也有一些做的,做的不對的地方,你,”說著,她抬頭,望著他。

曾泉不語,起身坐在她身邊。

平生第一次,平生第一次,他認真地注視著她,把她當做自己的愛人一樣注視著,良久不語。

她低頭,長從耳畔垂了下來。

“希悠——”他叫了她一聲。

她抬頭,目光柔柔地注視著他。

似乎,從她少女時候開始,就是這樣的目光在注視他,只是,他一直都在躲避,直到,現在——

不會再逃避了,是嗎?

他抬手,手指,緩緩地伸向她的臉龐,她一動不動,只是那樣注視著他。

當他的手指,第一次,認真地觸碰到她的臉龐的時候,方希悠閉上眼,淚水從眼裡湧了出來。

他攬住她的肩,她的頭就靠在他的肩頭。

兩個人都不說話,偌大的客廳裡,只有荷花池裡的錦鯉吐泡泡的聲音。

“對不起!”他的聲音,輕輕的。

她不語,任由淚水淹沒自己。

“對不起,希悠!”他說著,他的下巴,在她的頂輕輕磨蹭著,然後漸漸變成他的唇貼著她的額頭。

她不停地搖頭。

他放下酒杯,輕輕捧著她的臉,方希悠別過臉。

多少年了,她一直渴望他這樣認真地注視自己,渴望他的眼裡只有自己,沒有別的女人,沒有蘇凡,什麼都沒有,只有她,可是,她一直都沒有等到,而現在,當他的視線裡只有她的時候,她卻,逃避了。

“我,不想聽你的對不起,阿泉,你知道的。”她說著,抬起手撥開他的手,擦著自己的淚。

“你以為我在說你想聽的話嗎?”他問道。

“我知道你不會,你不是那樣的人,如果你要說我想聽的話,我們,怎麼會走到這樣的地步?”她說話的時候,眼淚已經擦乾了。

曾泉愣愣地看著她。

她的視線,卻躲開了他。

此時的方希悠並不知道,如果她不是這樣生硬地拒絕了他,或許,他們的路,還不至於沒有迴轉的餘地。

可是,方希悠怎麼會懂得呢?

曾泉看著她,看著她端著酒杯喝了口酒,起身從他身邊走過去。

“你到底要怎樣?”他閉上眼睛,說了句。

她停下腳步,道“我們之間,不是一兩句對不起就可以結束的,阿泉。我承認這些年我做了很多錯事,我沒有考慮到你的心情,我太在意你和,你和——”她沒有說出蘇凡的名字,她不想再提蘇凡了,不想再讓蘇凡成為他們之間的問題,如果繼續執著下去的話,她就太蠢了。正如父親和夫人和她說的,她應該為蘇凡是曾泉的妹妹這件事感到慶幸,而現在,她根本慶幸不起來,她只是不想再讓自己愚蠢下去了。

“那我們現在是在討論誰對誰錯,誰錯的更多嗎?”曾泉道。

方希悠不語。

曾泉起身,走到她身邊,看著她,道“我們走到這一步,我是應該承擔更多的責任,所以,我不會責備你什麼,你所在意的事,起因是我,所以,這一點,是我的錯,這麼多年,讓你陷於那件事,是我的錯。我應該早點跟你說清楚,”說著,他看見她閉上了眼睛別過臉。

他頓了下,接著說“你為迦因做的事,我很感謝你,這麼多年,你為我家裡人做的,我,都知道,我應該謝謝你,可是我一直都沒有說——”

“不用客氣,都是我應該做的。”她打斷他的話,道。

他感覺到她又在他們中間立起了那道牆,看不見的牆,看不見,卻真實存在著。

曾泉苦笑了下,或許,自己就應該去辦離婚的,而不是,而不是聽蘇以珩說的,在這裡和她緩和關係。

他們之間,還有餘地嗎?

“好,那沒什麼了!我,沒什麼要說的了。”他說。

她看著他。

“我們約好的,三個月,這三個月,我們都好好冷靜冷靜,我們,試著在一起相處,如果,如果——”他說。

“如果我們覺得沒必要去離婚,那就繼續,繼續維持,如果,”她說著,頓了下,“你覺得呢?”

“我同意。”他說。

方希悠的心,抽痛著。

“我回房了,你也早點休息。”說完,他就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看著他走上樓梯的背影,方希悠的嘴唇顫抖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