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等會兒就去開會,再過兩分鐘。”霍漱清道,“你說吧,什麼事?”
覃逸秋抿了下嘴唇,定定神,道“漱清,迦因醒了。”
“哦,醫生檢查了嗎?有什麼問題嗎?”霍漱清問。
“姜大夫沒和我說什麼,他說要跟你講,不過,”覃逸秋頓了下,“漱清,迦因好像,忘了什麼。”
“忘了什麼?什麼意思?”霍漱清問,他愣了下,卻還是說出了自己最不相信的那兩個字,“失憶?”
“我也不知道,感覺不像是完全失憶,好像是她記憶出現了錯亂,她以為我們是在榕城,以為她被我撞了的那次,剛剛問我孩子的事。”覃逸秋道。
霍漱清說不出話來。
之前蘇凡中槍昏迷醒來後,也有這樣的情形,選擇xing的失憶,忘記了他,忘記了中槍。心理醫生說她那是pTsd,而且,他記得醫生和他說過,這個pTsd會持續很久很久,不知道會有多少年,即便是每個病人的情況不一樣,這個病症也不會在短期內消除,而且,要是在這個期間又有什麼重大的精神刺激,那麼——
現在,曾泉這件事,就是心理醫生說的重大精神刺激,而這個刺激,一次比一次深。
失憶,只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
霍漱清閉上眼,眉頭緊蹙。
“漱清?”覃逸秋聽不到他的聲音,擔憂地問。
“嗯,我聽見了,沒事,你別擔心,交給心理醫生吧!”霍漱清道。
覃逸秋愣住了,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
漱清這是怎麼了?迦因都這樣了,他居然說,沒事?
“漱清?”覃逸秋叫了聲。
“我去開會了,這邊的事情忙完我就回去。等會兒我岳母可能就去醫院了,暫時你先陪蘇凡待一會兒吧!”霍漱清道。
“嗯,好的,我知道了。那你去忙吧!”說完,覃逸秋就聽著霍漱清掛了電話。
覃逸秋站在原地,久久不動。
漱清,怎麼辦?
醫院的走廊裡,安靜極了,感覺一根針掉下去都能聽見。
覃逸秋站在原地,看著那些輕手輕腳走來走去的醫護以及病人家屬,閉上了雙眼。
霍漱清合上了手機,抬頭朝著外面看了眼。
依舊是陰沉的天空,壓在心頭,真的,好難受。
“霍書記——”年輕的秘書走了過來,叫了聲。
“哦哦,可以進去了嗎?”霍漱清問。
“嗯,您請!”秘書道。
雙腳踏入辦公室的那一刻,霍漱清長長地撥出了一口氣。
覃逸秋站在走廊裡,看著護士從蘇凡病房裡出出進進,他們還在做檢查吧!
可是,覃逸秋覺得自己全身無力,乾脆坐在了走廊的長椅上,雙手扶著額頭低下了頭。
她都沒有辦法承受這樣的現實,何況,何況漱清啊!這讓他怎麼去回疆?讓他怎麼——
眼眶裡,噙滿了淚水。
手機,響了起來。
覃逸秋也沒看,開啟就接了。
“喂——”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