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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等了

霍漱清點頭,陷入了深思。

剛才岳父給他看的,是一份檢舉曾泉的密報。當然,這份密報是曾元進花了很大的工夫才弄到的,不過也許是對手故意洩露給他的。在官場沉浮幾十年的曾元進,想要被抓住把柄並且是足以致命的把柄是非常難的,而曾泉就是曾元進的短板,曾泉年輕,年輕就容易犯錯,即便曾泉在為官方面也是很小心,可是,在面對著拿著放大鏡的對手的時候,還是難逃被抓到的命運。而且,曾元進身居高位,對曾元進動手目標太大,而且很難一擊而中,相反的,找曾泉就容易一些。當然,還有霍漱清,相對於曾泉,霍漱清也是很難對付的,畢竟霍漱清的資歷和能力在那裡擺著,而且,霍漱清的行事風格就是很難讓對手抓到問題。要說問題,也就是當初他和蘇凡的那段不倫戀情,可如今他們都結婚了,兩個孩子了,再提這種事完全沒有鬥爭的水平,也根本不可能扳倒霍漱清。因此,這些年裡,曾泉就成了對手重點監視的物件。

“只要辭職信沒有洩露出去,曾泉辭職的事,也就不會有真憑實據。想要以此來對付他,是不可能的。”霍漱清道。

“是的,我給你看的這些,是想讓你幫我分析一下,還會有什麼問題,我不想讓阿泉栽了。等到他回來,一切會恢復正常的。”曾元進道。

“以珩和蘇凡去找了,應該很快就會有訊息。”霍漱清道。

曾元進看著他。

“剛才以珩給我打電話說了,他們應該會找到。”霍漱清道。

“那就最好了。”曾元進長長地撥出一口氣,“現在逸飛的車禍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我們也是四面受敵啊!”

霍漱清點點頭,門上傳來敲門聲,霍漱清起身去開門。

是曾元進的秘書和廚房的工作人員端著餐盤進來了。

“夫人呢?”曾元進問秘書。

“夫人在覃家還沒過來。要不要我去把夫人接回來?”秘書問曾元進。

曾元進搖頭,道“不用了,她在那邊好點。你們都出去吧!”

於是,秘書和勤務人員都退了出去。

“你吃吧,邊吃邊說。”曾元進對霍漱清道。

霍漱清坐在沙上,開啟了餐盤裡的菜餚。

“剛才那封信上寫的第一條,我們想想辦法解釋的過去,畢竟不是什麼大事,而且不是隻有他那邊才有,全國其他省市也生過類似的事件,屬於執政的問題,糾錯也是他們整個市委常委班子要承擔的。麻煩就是第二條,在現如今的反腐力度之下,第二條一旦被舉報上去,紀委就必須要派人調查。一旦紀委派人去,就要找中間的第三方來協調,不能讓方書記有任何的嫌疑。”霍漱清邊吃邊說,岳父點頭。

曾泉一個人牽扯的不光是曾家,還有方家。

在政壇上,敲山震虎或者聲東擊西的戰術,真是屢試不爽!特別是抓住曾泉這樣一個關鍵節點,牽曾泉而動方家和曾家!在涉及到任何可能被紀委質詢的事情時,身為曾泉岳父的方慕白就得避嫌。

“現在我們針對第二條來安排,把曾泉的嫌疑儘量減到最小,儘量不要讓他牽扯進去。”霍漱清道。

“嗯,這一點是我們要認真對待的。”曾元進道,“就目前來說,抓泉兒的問題,也就這些了,其他的根本沒有辦法影響到他,那些人也是很清楚的。”

“是的,所以只要我們把第二天解決了,把他的辭職信處理掉,短期內是不會有什麼問題。”霍漱清道。

“你說的沒錯。”岳父道。

話音剛落,曾元進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來接聽,霍漱清繼續吃飯,抬頭,卻現岳父怔住了。

“爸——”霍漱清忙叫了聲。

手機,從曾元進的手裡掉了下去。

“辭職信,被劫走了!”曾元進說著,盯著女婿!

霍漱清愣住了,眉頭緊鎖。

曾泉的辭職信一旦洩露,那麼,曾泉的仕途就算是終結了,除非是對手提出什麼條件來和曾元進,或者方慕白談。不管是找誰來談,那麼,這個條件絕對不是無足輕重的!而現在的曾元進和方慕白要是為曾泉妥協談判,那麼,損失,不可估量!

另一方面,辭職信洩露不光會讓曾泉的仕途終結,甚至也會讓曾元進陷入包庇兒子的醜聞之中,身為吏部尚書,在明知組織紀律的情況下,幫助兒子掩蓋錯誤以逃脫懲罰,這對於執掌官員前途大權的曾元進來說,是個致命的錯誤!

霍漱清撿起岳父的手機,合上手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書房裡,一片讓人不安的安靜。

霍漱清很清楚這件事的後果。

曾泉辭職,並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就算曾泉離開了那個市長的位置,想要頂替他或者可以頂替他的人多的是,而且,曾泉就算是不當市長,也可以做其他的事,曾泉是一個個人能力很強、也很有魅力的男人,並不一定要走官場的路——可是,現在,曾元進把事情壓了下來,用請假忽悠了過去。這在組織原則上就是大忌,特別是對於曾元進這個地位的人來說。退一步說,就算曾元進把事情壓了下來,只要辭職信不暴露,不被對手獲取,那也沒什麼,等曾泉回來了,一切就當是沒有生。但是現在要命的事就這麼生了,辭職信被對手奪走了,那麼,這份曾泉親筆寫的辭職信就會成為一份罪證,不是曾泉的罪證,而是曾元進的!

辭職信是個麻煩,所以曾元進派人去冀省取了,卻沒想到——

訊息被走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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