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恆帶著笑意點頭誇讚:“我們眠兒就是聰明。”
“林相要是有這個心情,是不是說明,林勝並沒有真的死?要是唯一的兒子死了,他那樣的人,還不得大瘋啊。”
沈星眠猜測道。
“我也有這樣的懷疑,當時他那種悲痛,更像是表演給人看,而不是自內心的,只不過那時候咱們家正招新皇忌憚,我根本回不了京,這些事都是你爹爹在信中給我講的。”
原來是聽爹爹講的,這麼看外公講故事的能力也不錯啊,跟全程都親眼看見了一樣呢。
厲害。
“也不知道那位姐姐怎麼樣了,以林家那睚眥必報的性子,他們父女倆不會已經凶多吉少了吧?”
沈知恆臉上突然浮現出一個有些複雜的笑容,有點無奈,又有點得意。
沈星眠看見的那一刻,突然福至心靈般地問道:“是不是爹爹偷偷幫了他們?外公你快說呀!”
她急得不行,看外公笑而不語的樣子,基本已經確定了,肯定是家裡有人幫忙,讓他們順利逃走了。
這可真是太好了!
她還有機會見到那個無敵颯的小姐姐!
“駕!”沈星眠開心地衝了出去,縱馬疾馳,好記住這無比暢快的一刻。
沈知恆立即跟上,看著外孫女臉上肆意的笑容,自己心中也很是暢快。
他得有多久,沒這麼輕鬆自在過了。
邊境的戰亂從未平息,哪怕再多人贊他用兵如神,現實條件一個勁地拖後腿,也是讓人沒轍。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這個世人口中的“絕世將才”也一樣。
手下的兵連飯都吃不飽,馬兒糧草也不夠,就算打了勝仗,都沒辦法追出去太遠,簡直是處處受人掣肘。
現在好了,他終於能短暫地喘口氣,不再去考慮那些事了。
肩上的重擔從未被真正放下,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再那麼執拗,就不好了。
他現在最為珍視的寶貝,就在眼前,聰明活潑,健康漂亮,已經是老天對他莫大的仁慈了。
他很知足。
至於邊境的事,他現在流放犯人一個,有心無力,實在管不了那麼多。
祖孫兩人縱馬疾馳了很久,酣暢淋漓,直到沈星眠覺得腿都有些酸了,才逐漸慢了下來。
而不遠處,已經能隱約看見一座宅院的影子了。
就是那裡了吧,埋葬了很多花季少女的罪惡之地,不知道現在又藏著什麼。
“對了外公,離京前我跟孃親光顧過的地方,有奸相的府邸嗎?”
沈星眠覺得以她娘嫉惡如仇的程度,肯定是不會放過那隻大肥羊的,就是不知道當時來沒來得及。
她太信任孃親了,問都沒問過去的都是誰家,只能現在求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