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偃月從來沒表露出過對任何東西有需求的模樣,突然要兩件不好看的棉衣,實在很出乎沈星眠意料。
他也不是個同情心氾濫的人,一路上看見過不少窮人,他都沒有多說過一句話,唯獨這次。
難道,賣棉衣的那個婦人,他認識?
這世上跟他有關係的人,還會有誰呢?難不成,是太子妃的孃家人?
聽孃親說,太子妃的父親是禮部尚書,雖沒多少實權,但也是京中很有名望的勳貴之家。
後來遭人構陷,家人為其奔走時之際,他卻自盡於牢中……
等太子和太子妃出事,她孃家人全部消失於京中,連流放隊伍裡都沒見到一個,就挺奇怪的。
難道說……
沈星眠試探著問:“刀刀要自己去買,還是需要我陪你一起?”
她怕他需要單獨與那人說說話,於是很體貼地準備去別處等等,正打算邁步呢,就聽蕭偃月說道,“當然是我們一起了,我的任何事,都不需要眠眠避開。”
唔,好吧,既然這樣,那她就坦然地跟著看了。
她悄悄觀察蕭偃月,想看看他的表情會不會出現很大的變化,畢竟與他相關的人,這世上已經不剩幾個了。
可並沒有。
蕭偃月跟平時沒什麼兩樣,與那人交談時,也不像以前認識,甚至買棉襖時,銀子都沒多給一點。
完完全全就是普通買家的模樣。
一直到跟著他離開,繼續往前走,沈星眠都沒現有任何不對。
如果不是自己對他極為了解,怕是真會以為,他只是喜歡那個樣式很普通的棉襖而已。
但怎麼可能。
家裡完全不缺他的衣服,保暖內衣都給了他兩套,這種土不拉幾的款式,他瘋了才會喜歡。
不過沈星眠沒有追問,而是若無其事地繼續往前走,時不時還會看看旁邊的小攤位。
雖然她空間有很多金玉的飾,但平時低調出門的時候,還是木釵更合適。
她於是瞄上了路邊的飾小攤位,希望能找到一個造型別致些的,可看了一圈兒,還是覺得普普通通。
最後就不了了之地繼續往前看了。
再走就要出城了,城外都是些過來賣東西的村民,沈星眠以為都是蘿蔔白菜之類的,畢竟這裡儲存的方式比較落後,也不可能有什麼新鮮東西。
結果居然現有人在賣凍梨。
真神奇,原來在這麼早的時候,就已經有人知道凍梨這種東西了嘛。
她連忙拉著蕭偃月跑到那個無人問津的地攤旁,指著筐子問攤主:“大娘,這凍梨怎麼賣呀?”
頭花白的大娘在這裡等了半天,梨一個都沒賣出去,見好不容易有人問,立即激動道:“一文錢一斤,還能多給你裝點兒!”
沈星眠簡直驚呆了,這也太便宜了吧,都快趕上八十年代的物價了,買它!
“好,這一筐子我都要了,給你加幾文錢,筐子也一起給我吧。”沈星眠爽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