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眠這邊思緒繁雜,旁邊的縣令卻險些暴跳如雷,他在這巴結了半天,結果這賤蹄子幾句話就全給他毀了!
今天就不應該這麼帶她過來,早知道她這破嘴得罪人,就應該把她舌頭拔掉,再帶過來賠罪。
現在好了,又把人得罪了一遍,他得怎麼求才能讓人家鬆口啊。
愁死人了。
不過,這丫鬟之前一直昏迷不醒,被那位二小姐接觸了一下,就直接醒了過來,還有力氣罵罵咧咧,看來傳言果然是真的啊。
那他無論如何也得求得她的同意,否則自己後半輩子,哪裡還有幸福快樂可言呢!
一想到那樣的結果,他就完全接受不了。
他打定主意,就算是賴,也要賴在這裡,徹底治好毛病再走。
至於那些個公務,有什麼打緊,整個泉河縣都是自己的地盤,誰敢對他的做法有疑義?
就算他十天半月不回去,也沒人能把他怎麼樣。
就這樣,縣令很快就給自己找好了方法,打算豁出去不要臉皮,也得把毛病治好了再走。
他決定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討這位二小姐歡心,至於怎麼做,那當然是投其所好了。
他上前幾步,狠狠兩腳踹在丫鬟身上,嘴裡狠聲道:
“讓你口無遮攔,誰都敢冒犯,被打死了也是活該!出門前就應該拔了你舌頭,省的你在這兒大放厥詞,你才是真的該死!”
那丫鬟敢不知天高地厚地咒罵沈星眠,卻不敢跟她家縣令大人叫板,被踹了也只會蜷縮著身體,一邊求饒一邊躲避。
好一個欺軟怕硬的刁奴。
但是又看不明白狀況,搞不明白誰才是真不能得罪的那個。
不過沈星眠對她已經沒有一點憐憫之意了,她今日所得到的果,都是自己種下的因,賴不了任何人。
就算是被縣令打死在這兒,她也只是覺得晦氣,沒有其他。
跟她有同樣想法的,還有她孃親和外公。
沈知恆看了半天,終於看不下去了,出聲阻攔道:“你要把人打殘還是打死,都不關我們的事,但是別髒了我們家的地,回你們府上自己解決吧。”
他這話說的十分不客氣,沈星眠立刻聽出了這縣令在外公那裡的地位,是得罪了也完全不用怕的。
其實本來也沒什麼好怕的,皇帝他們都給得罪透了,區區一個縣令,不行就換人。
她想暗殺誰,還想不到能怎麼不成功,之前真是多慮了。
有了安穩的家之後,總想著不要在附近埋下太多隱患,做事都束手束腳起來了。
很不可取。
縣令一聽沈知恆這麼說,立刻停下了瘋狂踹人的舉動,轉身直接跪到了沈星眠面前,唉聲求道:
“二小姐,下官求求您了,慈悲吧,這丫鬟我也處置了,您看這……出了氣之後,能不能救救下官啊,我這後半輩子的幸福,可就掌握在您的手裡啦!”
他要是不說最後一句話,沈星眠可能因為擔心他沒完沒了,會糾纏很久,捏著鼻子給他醫治,好讓他趕緊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