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時臉上帶著笑,笑意卻不達眼底,任誰都能看出她明顯的幸災樂禍。
不是,她們怎麼就如此篤定,這盒子裡沒裝著好東西呢,沈星眠心裡很是納悶兒。
不說別的,就光是這些盒子,也都是從那些高官家的庫房裡順出來的,也差不到哪兒去吧?
她不知道的是,不管是黃花梨木還是紫檀木,在這母女二人的眼中,也不過都是些木頭而已,沒什麼好稀奇的。
若今天她用的是金子打造的箱子,哪怕裡面只裝了一團空氣,那母女二人也會覺得——哇,好大的手筆。
人類認知上的障礙是很難被打破的,所以,在此刻二房母女兩人的眼中,他們都是穩穩的“打腫臉充胖子”的破落戶。
江夫人這會兒終於緩過神兒來,不悅道:
“你們好奇,別人就得滿足你?我還好奇你們二房庫房裡都有什麼寶貝呢,那這會兒你是不是該領我們去見識見識?”
一句話把江二夫人堵的啞口無言,還順便附贈了一雙翻上天去的白眼。
江夫人剛一懟完,立刻就意識到,自家沒過門兒的兒媳婦就在眼前,可不能把人給嚇跑了。
對於江遇的婚事,最著急的除了他祖母,就是江夫人,當然,遠在邊關的夫君肯定也是操心的,只不過鞭長莫及罷了。
眼下抱孫子終於有了希望,她可真是容不得一丁點兒的閃失。
江老夫人被她這一句話說的身心舒暢,看向二房那群人時,眼神裡都是得意之色。
哼,一群下賤東西,想在這種好日子給她們找不痛快,呸!
回頭就找個理由懲罰她們,省得她們還有空出來蹦躂,癩蛤蟆上腳面不咬人,它噁心人啊。
江二夫人被噎到,臉色很難看,但虧都已經要吃了,不看點兒笑話,她豈不是更虧?
於是她百折不撓地訕笑道:“誰不知道遇兒有出息啊,我們哪能跟你們比得了,就讓大家開開眼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鬱秀蕊也把情況看明白了,於是微笑著解圍:
“夫人,老夫人,我和眠眠這次來的匆忙,也沒提前準備,一些薄禮而已,不成敬意。既然二夫人好奇,那就看看吧。”
見她如此大方磊落,江家婆媳兩個心裡都滿意的不得了。
同時又在心裡把二房那兩根攪屎棍狠狠罵了一頓,決定一把客人送走,就去找她們算賬。
江老夫人心裡多少有了點底,知道自家孫兒辦事一向穩妥,就算出了點岔子,也不會寒酸到哪裡去。
之前實在是她們多慮了。
現在她心下稍安,就拉過鬱秀蕊,溫和笑道:
“那就多謝蕊蕊姑娘了,你第一次來我們江家,祖母都沒來得及給你準備禮物,這隻玉鐲是我戴了很多年的,雖不貴重,卻喜歡得很,你先收著,過後啊,祖母再給你補一份大禮。”
說完,還朝二房那群人,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
誰都知道江老夫人的手筆,她說是“大禮”,那必然就是真的大禮。
江家二房的人聽了,全都露出了羨慕嫉妒之色,江二夫人更是氣到攥緊了帕子,牙都快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