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師？”

在看清眼前人容貌的一瞬間，阮念念猛地瞪大了眼睛。

被她喚作“梁老師”的人也是一怔，目光定定的盯著阮念念看了好幾秒，一時之間有些回不過神來。

兩人都看著對方，神色皆是有些不可思議。

老師的模樣……看著似乎比從前更滄桑了些。

白頭也更多了……

阮念念想著，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倒是楚歡先反應了過來，主動打招呼道：“梁老師好！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您，真是太巧了！”

她和阮念念大學時雖然不是一個專業，但也是整日裡形影不離的，自然認識阮念念的導師。

梁秋率先反應了過來，點了點頭。

楚歡趕緊趁機在阮念念胳膊上擰了一把，又用眼神示意。

說話啊！

你不是一直都很想見梁老師又不敢嗎！

這麼好的機會碰上了還猶豫什麼！

阮念念猛地回神，接收到楚歡的訊號，也趕忙道：“梁老師，好巧……我……”

她緊張的看著眼前的人，想到當年的不歡而散，與這些年自己心裡的遺憾，還是鼓足勇氣道：“我請您喝杯咖啡吧。”

梁秋聞言一頓，抬手看了看腕錶，神色似是有些遲疑。

阮念念則是緊張的連呼吸都屏住了。

緊接著——

“好。”

他答應了下來。

阮念念頓時便狠狠鬆了一口氣！

楚歡也是心頭一喜，趕忙道：“那梁老師，你和念念先聊，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們了，念念，我先走了。”

她拍了拍阮念念的肩膀，用眼神示意她加油後，便飛快的溜了。

身邊突然空了下來，阮念念不禁又開始有些緊張。

隨即便聽梁秋道：“去那邊坐吧。”

兩人走過去，坐在了不久前阮念念與楚歡一起坐過的座位上。

剛一落座，梁秋便主動道：“你還在黎氏工作？”

“是……”

阮念念點了點頭。

話落，便聽到坐在對面已年過半百的老人嘆了口氣。

“哎……終究是可惜了……”

阮念念神經一繃，立即便道歉：“對不起梁老師，是我辜負了您對我的期望……”

“不用和我道歉。”

老人擺了擺手，看起來並非是在生氣，更多的是無奈。

“阮念念，你是我帶過這麼多學生裡，天賦最高的。”

“你當年的成績，你自己也清楚，私下裡付出了多少努力，但你最終卻放棄了這一行，你對不起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阮念念的指尖不自覺的絞緊，隨著梁秋的話，回想起自己那段挑燈夜讀的日子。

其中付出的辛苦，的確只有她自己知曉。

但她卻為了黎北寒……

“之後怎麼打算？就這麼一直在黎氏幹下去？”

梁秋的提問驟然打斷了阮念念的思路，眼底還帶著一絲期望。

阮念念目光一窒，似是被導師的神情觸動，竟沒有立刻回答。

眼下……

她好像的確不用再繼續去黎氏工作了。

那之後呢？

最近的日子於她而言，就像是夢一樣。

她似乎在被所有人推著走，卻從未靜下來想過，她以後想要做些什麼。

阮念念的沉默被梁秋當做了預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