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筠覺得自己的手腕被拽的麻木,她只是閉著眼睛就這樣站著都能睡著,如果說痛嗎,她感覺不到了。
她只是擔心她肚子裡不到四個月的孩子,墨安存不信她,對她和孩子都無所謂了。
他恨容修,恨他和她。
所以才會想要傷害別人。
既然如此,一切由她來承受,和其他人無關。
已經熬了一天一夜,安以筠沒有力氣去鬧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迷糊的想著,她不就是墨安存養的一隻寵物,想寵愛就寵愛,想丟掉就丟掉,毫無尊嚴和自由。
恩,是啊,如果當初她死的不妥協,也就不會這樣了吧。
當初她要是死掉,就不會生這些事情了。
她不肯下嚥,可是被他就那樣一直糾纏,最後還是嚥下,然後咳嗽出聲。
接著又是第二口,安以筠忽然張嘴咬他,眼裡浮現出掙扎絕望,而兇狠的光。
“有力氣了?”
嘴裡有腥鹹的氣息蔓延,墨安存薄唇邊有血滲出,他伸唇舔了舔,低笑出聲。
就算她想死,也許必須經過她的同意。
安以筠說不出一句話,只是恨恨地盯著他。
如果不是沒力氣,她會咬死他。“想知道我怎麼對容修的嗎?”
墨安存溫柔說道。
瞳孔猛然收縮,安以筠立刻扭頭看著他,那眼神很明顯在問,你把他怎麼樣了!
“放心,他可以再撐幾天。”
墨安存淡淡的勾唇說道。
“是不是很累。”
他抬頭看向安以筠的頭頂,她的雙手被綁住,纖細皓白的手腕已經磨破皮流血,周圍一圈淤青。
黑眸掃到的時候一頓,他感覺自己心臟最柔軟的地方猛然停止了跳動,然後又慢慢恢復心跳頻率。
他從不會讓她受傷如此,可是如果安以筠稍微對她服下軟,至少不要再堅持讓他放過容修,讓他放了她走,他也不會這樣做。
人逼急了都會使用手段,他把她逼急了,她用自己威脅他,她若是逼他,他怎麼也不能放手,怎麼也不可能。
安以筠還是沉默不說話,她閉上了眼睛,被墨安存抱在懷裡的感覺很溫暖,可是她的心,已經沉入到了冰冷的水底,怎麼也暖不熱了。
“你把容修怎麼樣了。”
就在墨安存抬頭,實在忍不住想要去解開她手腕上鐵鏈的那一刻,安以筠聲音虛弱的開口了,聲音弱小,平靜的重複她想要知道的事情。
“你不應該先擔心你自己?”
墨安存眸光冷了不少,欲抬起的手又放下,他放開了安以筠退後。
“雖然容修,他人冷冰冰的,可是他的心不壞,墨安存。”
安以筠忽然說著,緩慢地說著,她慢慢抬頭,眸子裡一片黑暗,那似乎是種心死,看不見的波瀾焦點。
意有所指,至少容修不會去像墨安存這樣冷酷無情的隨意去傷害別人,有權有勢就能無法無天,憑什麼?
墨安存唇角的笑被凍結,他也看著她,神情變得冰冷無比。
相比較安以筠,他比她懂得要太多了,這幾句話他一聽就知道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