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塵，起來吃飯，”清默伸出手拍了拍蕭塵的臉，冷冷的說道，手指上的水珠滴在他的脖子上，冰冷，又刺骨，水珠滑入他的脊背，帶過一陣溫熱。

蕭塵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說道“狐妖姐姐，還早吧，外面天都沒有亮呢，”蕭塵揉了揉眼睛。

清默看的火大，他這慵懶的樣子還有一千年前的模樣嗎？簡直判若兩人，清默直接扯著蕭塵的耳朵，冷冷的說道“你給本君趕緊起來吃飯。”

看著眼睛都能噴出火的清默，蕭塵只是象徵性的點頭然後蒙上被子繼續睡覺，管她誰是誰，睡覺才是王道。

“你！”看蕭塵如此清默火更大了，她伸出手剛要掀開被子時卻被蕭瀟阻止了，蕭瀟做出安靜的手勢然後指了指窗戶，清默點頭，隨即走到窗戶旁。

蕭瀟看著外面的烏雲，輕捻著自己的頭，她看著雙手環胸的清默，輕笑道“難的在要生之年能看見九尾妖狐如此生氣，嘖嘖嘖，千年難見一會呀。”

清默冷哼一聲拿出一根棒棒糖，熟練的撕開包裝，冷笑道“本君也難的在剛甦醒的時間裡看見你，畢竟你們一族深居簡出，很少露面。”

蕭瀟聳聳肩，她自然聽的出清默語中的自嘲，不過她並不會去揭開那段事情。

“說吧，把我叫到這裡到底有什麼事？”清默問道，她將舔了舔棒棒糖，品嚐著美味。

蕭瀟伸出白嫩的手指指向窗外，笑道“你看，在小區門口排行的那些妖怪都離開了，你覺得他們為什麼離開?”蕭瀟側目看著清默的眼睛，但清默眼中始終都沒有什麼波動，和千年前的封辰一樣。

清默順著蕭瀟的手指看去，果然，那些妖怪已經66續續的離開，有一兩隻不甘心的回頭看著公寓，只不過他們很快便被其他妖怪帶走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會突然離開，”清默淡淡的說道，眼裡仍舊沒有什麼色彩。

“你有沒有覺得這幾天太安靜了？”蕭瀟問道，她的嘴就始終浮著一抹微笑。

清默點了點頭，道“的確有些安靜，就像是暴風雨來臨時的前奏，”她伸出手輕輕的放在玻璃上，感受著冰涼的玻璃窗。

蕭瀟笑了笑，問道“那天你在他的靈魂裡現了什麼，甦醒過來的時候魂不守舍的。”

清默轉身看向蕭瀟的眼睛，後者的眼睛裡很純潔，沒有絲毫的破綻，清默搖了搖頭，說道“在靈魂裡，他的妖力分佈的很均勻，身體各處都有妖力，只不過在他的靈魂裡我感知到了另一個靈魂存在的痕跡。”清默走到沙前，她給自己倒了杯水，抿了一口後繼續說道

“我可以確定那一抹殘魂屬於封辰，只不過他好像並不願意現身，而且在慢慢消散。”

蕭瀟走到清默旁邊，點了點頭拿起一個紙杯子給自己倒了杯溫水，不解的問道“你就沒有去想過問個清楚嗎，或許是有什麼誤會呢？”

清默聽後，一口把水喝乾，俏臉浮上一抹苦澀，她看著蕭瀟的眼睛，苦笑道“可是他的痕跡我找不到。”

蕭瀟點頭，她走到餐桌邊上，看著桌子上的一道道飯菜，聳了聳鼻子，側頭問道“你是怎麼學會做飯的?”

清默走到餐桌旁，她看著桌子上的那些飯菜，淡淡的說道“當初他離開的那段時間我差點把廚房給他炸了，幸好，我悟性還可以，一天的時間我就學會了，畢竟以前經常離家出走然後餓肚子。”

清默竟然覺得曾經的自己有些好笑，當初年少無知，總以為父母把自己關在家裡是不想讓自己去看外面的世界，他們也會和人族一樣在合適的時間讓她嫁人，也正是因為這個話題她離家出走了，那次，她貪圖留念人間的美好，最後被幾個封妖師追著打，然後遇見了封辰。

看到清默眼裡的那抹惆悵，蕭瀟輕輕的拍了拍桌子，笑道“好了好了，時間差不多了，該把蕭塵叫起來吃飯了。”

清默點了點頭，她側目看向蕭塵，嘆了口氣，問道“你真的很喜歡他?”清默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問這個問題。

蕭瀟點頭，她拿起筷子，自嘲道“有什麼用，還不是單相思，他的心裡就只有你，無論我怎麼做他都沒有喜歡過我，甚至都沒有用愛意的眼神看過我，”她轉身看著清默，繼續說道

“說真的，我很嫉妒你，就因為你先遇見了他，然後讓我一直活在你的影子下，以前他總喜歡說我和你性格差不多，但我卻始終都無法替代你。”

清默沉默，她看著蕭瀟的眼睛，她眼裡的那抹悲涼她看的清清楚楚，清默張口，卻什麼都說不出，她只能看著蕭瀟。

蕭瀟抹了抹眼角的淚水，笑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反正我早就已經習慣了。”

清默嘆了口氣，她走到窗前，窗外，已經在滴雨了，她不敢直視上蒼的眼睛，清默感覺上蒼的眼睛就像是利劍，刺穿她的心臟。就像蕭瀟所說的，她永遠都替代不了她，但他真的愛過自己嗎？

“你覺得我這樣做對嗎？”清默手指化過玻璃，看向窗外漸漸熄滅的霓虹，問道。

蕭瀟不明，她疑惑的看向清默，不知道她指的是什麼。

清默轉身說道“我經常把蕭塵當成封辰，甚至就連日常生活都把他當成了封辰，我是不是有點自私?”

蕭瀟搖頭，淡淡的說道“他就是他，封辰是封辰。”

清默點了點頭，微微一笑，道“的確，他們就是他們自己的靈魂，人生，”清默只感覺自己心上的石頭落下了，原來，他們都是他們自己。

蕭瀟點頭，側頭看向窗外已經落下的雨滴，道“蕭塵是蕭塵，封辰是封辰，別搞混了，他們都應該有這屬於他們自己的人生，這點，我們無權干涉，也沒有資格干涉，就像是一隻螞蟻，它也有自己要走的路，蕭塵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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