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蕭瀟知道蕭塵已經開始神志不清了，但他說的那句話依然刺痛著她的心，比利劍還痛千倍萬倍，這才是蕭塵，或者是說是封辰。

一千年，整整一千年，他的心裡始終只有清默，他的心完全被清默佔領，他的心裡就留不下她蕭瀟，她始終都活在清默的影子下。

蕭塵快落下，彷彿被人抽乾了所有的生機，蕭瀟連忙抱著蕭塵輕輕的落在地上。短劍早已被蕭塵拔了出來，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和力量。

蕭塵眼前模糊，他的眼前始終有個影子，揮之不去，暗紅色的長劍，黑色的衣衫，腰間的酒壺，以及他回頭剎那間，嘴角那抹嗜血的笑，瘋狂又淒涼。

“嘖嘖嘖，真感人，”莫長風從腰間抽出一把匕，冷笑道。匕閃著紅色的光芒，暗紅色的刀身反射著蕭塵慘白的臉。莫長風伸出舌頭舔了舔刀身，眼裡閃過些許鬼魅。

蕭瀟抱著蕭塵，縱使她知道他心裡的那個人並不是自己，可是她依然會跟隨著他，這是她當初說好的。

“辰大人，堅持一下，你不會死的，你肯定不會死的，”蕭瀟連忙把自己的妖力注入蕭塵體內，安慰道。蕭瀟的額頭不斷的滴著汗水，但她不斷泛白的嘴唇卻出賣了她。

“去死吧！”莫長風猛的衝向蕭瀟，紅色的匕閃耀著駭人的寒光，刀刃下是他那瘋狂到扭曲的臉。

刀刃刺進蕭瀟的後背，儘管流出了血，但也僅僅刺入後背，並沒有傷及內臟和骨頭。

秦九站在不遠處，氣喘吁吁的模樣給她增添了些許可愛，“呼，幸好趕上了，”秦九不斷的喘著粗氣。

莫長風皺眉，他握匕的手腕上貼著一張暗紅色的符紙，無論莫長風怎麼努力都撕不掉。正是因為這張突然粘在他手上的符紙他才不能將匕進一步的刺入蕭瀟的後背，

“別想了，那是封妖師的殘，定身符，雖然沒有以前的那麼厲害但能讓你的身體某處不能動，”秦九笑道，只見她走到蕭瀟面前，看著流血不止的蕭塵，她蹲下身子，撫摸著蕭塵的臉龐，突然間，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彷彿他和蕭塵已經認識了很久一樣。

莫長風緊咬嘴唇，狠了狠心，竟直接連皮帶肉撕下扔向遠方。“封妖師的符紙怎麼在你這裡?”他起身，問道，莫長風的眼底閃過一抹精芒，他不斷的後退，直至退到他的短劍旁他才略有些安心。

現在，莫長風很清楚自己的處境，只不過，蕭塵就是他們所有人的弱點！

秦九轉身看著莫長風，她拍了拍手，笑道“封妖師裡的林劫最擅長製作符紙，雖然製作方法有些殘缺，但也夠用了。”

僅剩的五個封妖師裡白未夏擅長戰鬥，白依依喜歡和平，林劫喜歡製作符紙，何文則喜歡思想教育，至於夏雨，秦九看不透她。

莫長風冷哼一聲，只見他拿著短劍就衝上來。秦九微微皺眉，她並不是驚訝莫長風會這麼快再衝上來，只不過他為什麼就那麼敵視封妖師?

蕭瀟依舊繼續向蕭塵輸送著妖力，但進入他體內的妖力彷彿石沉大海一般，沒有一點回應。蕭瀟並不是什麼神，妖力有限，她的身體越來越虛弱，甚至有點力不從心。

秦九冷哼一聲，縱使她再怎麼任性但現在蕭塵安危第一。

莫長風和秦九打在一起，雖然秦九略落下風但她身上帶著符紙，反倒是莫長風，看似佔據上風但他知道秦九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麼好對付。他一個轉身，短劍從秦九點腰間劃過，而秦九則一掌打在莫長風的肩膀上。

他們不是妖，也不是封妖師，自然沒有妖力。“如果我有妖力就好了，”秦九捂著腰部，嘀咕道。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這樣說了，她很羨慕封妖師可以為所欲為的運用妖力，而他們也被稱為幸運兒。

莫長風舔了舔劍刃上的血，繼續動著進攻。

秦九一邊躲避著莫長風兇狠的攻擊一邊不停的掏出符紙，畢竟她手裡也就只有符紙才能和莫長風一較高下。

“支援怎麼還沒有來！”秦九捂著手臂上的刀傷，抱怨道，剛剛莫長風一個高躍同時短劍在她的手臂上留下了這個刀傷。秦九並不知道夏雨阻攔了她口中的支援，因為夏雨她為了得到白未夏什麼都願意放棄。

莫長風擦去嘴角的鮮血，他不傻，他自然知道這是夏雨在幫。

只見莫長風舉起短劍，鬼魅的步法彷彿小說裡的凌波微步，秦九隻感覺眼前很花“花裡胡哨”這是她對莫長風的評論。

莫長風扭了扭脖子，出“嘎吱”響，他冷眼看著秦九，原本乾淨的西裝早已沾上了灰塵，有些地方還被秦九手裡的符紙燒燬。

另一邊，蕭瀟仍然向蕭塵身體裡輸入妖力，但每一次都沒有任何反應，妖力越來越少的她癱坐在地上，眼淚不知不覺的流下，可是她仍舊揚著微笑。

因為封辰說過無論怎麼樣都要微笑，哪怕是虛偽的笑。

秦九側目看向蕭瀟，她的虛弱很明顯，就連她這個普通人都看的出來。

莫長風嘴角微微上揚，短劍直刺秦九的心臟。秦九暗道不好，因為剛剛的分神她才露出了破綻，莫長風就是趁她這個破綻直刺她的心臟。

“砰！”一塊木板打中莫長風的腦袋，木板彷彿天外飛仙，讓莫長風猝不及防。

莫長風揉了揉腦袋，剛要抬頭卻看見清默那張冷漠的臉。

清默走到他面前，渾身散的氣場讓莫長風不能動彈，動一下則死！清默側目看了一眼癱坐在地上的蕭瀟和躺在地上的蕭塵，當她看見蕭塵脖子處的紅手印後眼底浮過一抹殺意，空氣開始降溫，彷彿隨時都可以凝結成冰。

“上次給你的教訓還不夠?”清默緊的掐住莫長風的脖子，他受過的痛苦她會百倍讓莫長風還回來。

這個世界上只有她才能，她才配傷害蕭塵，其他人，不配！

莫長風看著清默那泛著殺意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揚，冷笑道

“那又怎麼樣？你們再厲害他還不是活不過半個小時了？”

清默聞言，緊掐莫長風的脖子，而莫長風完全不怕，他的臉彷彿有種解脫的意願。

“啪！”清默一巴掌打在莫長風的臉上，既然他想死那麼她就偏不讓莫長風如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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