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眾人思考蒙武所言之時,大廳外忽然傳來一道聲音,眾人轉頭詫異望去。
只見廳門處邊,一身著素色士子服的青年男子,歪歪扭扭的站在那裡。
青年身上計程車子服,已經被洗的微微白,左手微抬之時,隱約露出了三二縫補,右手則拿著一酒葫蘆時不時的往嘴裡灌上一口,咋咋嘴巴。
隨著眾人的視野望來,青年嘴角微翹,露出了一絲笑容,搖搖晃晃的向著廳內走來。
片刻就到了贏子戈的身前,對著蒙毅,蒙虎微微一笑,隨後看向上邊的贏子戈。
贏子戈早在青年的聲音傳來之時,嘴角就已經露出了絲絲笑意。
他自是知道青年是誰,甚至青年出現在北原城中的第一天,他就已經知道。
這段時間以來,他之所以帶著蒙虎每天都去城中游蕩一圈,其中最大的原因之一,就是眼前的這名青年。
而青年之所以能輕而易舉的到達這裡,實際上也是因為他的命令。
當下他抬起頭來,對著眼前的青年微微一笑,輕聲問道。
“為何不可取,不知奉孝有何以教吾等?”
“主公!”
隨著贏子戈開口,青年先是收起了之前灑脫隨意的樣子,正正經經的對著贏子戈抱拳行了一禮,算是正式的確定下君臣之名。
隨後他望著眾人,特別是蒙武說道“君之言,可謂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也。”
“北原所接觸之地,唯有天水,隴西二郡。表面看來,天水富碩,隴西疲憊,天水精兵外出,隴西兵馬猶存,然而汝卻忽略了涼州之人的內部團結性。
涼州偏僻,紛爭不斷,然而在此種情況下,涼州之人卻最是排外,董卓可謂是崛起於涼州之地,然則從內心之中,仍被涼州眾勢力,視為外賊。
因此他攜三十萬西涼鐵騎剛一回到長安,只是讓涼州眾勢力感到壓力,涼州之人就馬上就組成聯軍,威逼董卓。”
“今主公若取天水,先不說天水四家實力猶存,特別是天水馬家,此次並未派出精銳參加聯軍。如此情況下,短時間內依照我等之力,必然是急不可得。而時日一旦長久,聯軍必然會回過神來,回返救援。彼時吾等必為涼州之敵,覆滅就在旦夕。”
青年說到這裡,清瘦俊逸的身子微微向前走了一步,清澈的目光閃過一絲銳利,自信無比的繼續說道“何況就算是在吾之謀劃下,吾等取下天水,但仍然是得不償失。
其一,必然得罪了加入聯軍的一眾勢力,此時他們可算一體,必然同心,吾等勢力尚弱,假若其率眾同來,吾等唯有避其鋒芒,暫且退出涼州之地。
其二,天水是為涼州門戶,一直為漢中張魯所覬覦,若吾等取下天水,極有可能同時迎來張魯和涼州眾人的同時攻伐,此誠不可取。”
青年的話一說完,整個廳內寂靜無聲,每個人都在腦海思考青年所言,最終得出了同一個結論,必中。
隨即眾人不由欽佩的望著青年那略顯清瘦的身軀。
“呵呵!”
贏子戈其實早在郭嘉出現的瞬間,心中就已然興奮不已,他知道郭嘉必然是前來投奔自己的,長久以來的酒錢算是沒白給。
特別是當郭嘉正兒八經的對著他行禮,嘴吐主公二字,正式定下君臣之名時,更是讓他心中的愉悅達到了一個巔峰。
而此時看郭嘉這麼給力,一出場就鎮住了自己手下的這群大將能臣,心中的愉悅更是往上再走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