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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蒙九不敢多問，連忙在馬背上拱了拱手，往後退去。
蒙九一轉身，蒙恬就又一次陷入了自己的思慮之中。思考著怎麼充分揮出手底下三千黃金火騎兵的強大戰力，從而擊退六萬羌軍。雖然他很有自信在自己的統領下，三千黃金火騎兵絕對能將六萬羌軍牢牢的拖住十天半個月，甚至就算是半個月後回軍天水城，他亦是有著輕鬆守住天水城的自信。
但是這種方式，對於整個天水郡所造成的損害卻絕對是巨大的，所謂兵禍天災，大戰對於一地的傷害絕對絲毫不亞於天災一分，而天水郡作為整個涼州有數的富碩之地，亦是贏子戈此時麾下唯二屬地中唯一可以幫助他積攢底蘊，強大勢力的地方。一旦將大戰拖的時間長了，那麼六萬羌人對於整個天水郡的破壞，絕對是災難級別的，到那時縱使保下了天水郡，那對於贏子戈勢力來說，也只是增添了一個巨大的負擔。所以作為贏子戈走前親手委以重任的天水鎮守，蒙恬絕對不允許最後當贏子戈回來時，還給他一個滿目瘡痍的天水郡，做一個似勝實敗的大將。
“算了，不想了，見機行事就是！何況還有那不知道此時躲在那裡的百里老頭，作為穆公的謀主，吾大秦的奠基之士，老子就不信他在提前和主公商量並知道韓遂後手的情況下，沒有憋出點陰羌人的壞招。”蒙恬想來想去，都沒有想到有什麼法子，能讓自己在兵力相差二十倍的情況下快擊退羌人，乾脆搖了搖頭，將那混亂的思緒統統丟了出去，喃喃自語，“哼！最後實在不行的話，大不了老子把這條命還給主公，找機會強行殺進去，一刀砍了那北宮家的主事也就是了。老子就不信在沒有威望足夠的統帥的情況下，這群窩在北地數十年，為了利益你殺我我殺你的羌人還能聯合在一起。”
“駕！”
想通了這些的蒙恬，乾脆利落的一夾馬腹，向前衝去。霎時間，塵土飛揚，三千在蒙恬沉思時故意放慢度的黃金火騎兵同時恢復了動力，緊隨其後。
……
就和蒙恬想的一樣，早已經和贏子戈提前推算出韓遂後手的百里奚，自是不會只做了那麼一點點的佈置。
就在蒙恬依據自己的想法，帶著三千黃金火騎兵悍然出擊的時候，百里奚也帶著法正完成了自己最後的謀劃。
“老頭子，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法正的雙眸中已然沒了此前的傲然，整個人都陷入了昏暗，一臉看變態的眼神，死死的盯著眼前平靜無比的百里奚。想著這一路來自己所看到的那冰山一角的佈置，心中泛起了陣陣寒意，此時的他，就是對自己都開始產生了深深的懷疑。“難道我真的小看了天下人？這麼一個名聲不顯的老頭子都這麼變態，那其他早已經名震天下的人得有多變態。”
這卻是法正自身想差了，但也難怪，雖說他天資聰穎，然而此時畢竟年幼，全然不是歷史上哪個經歷了劉焉，劉璋等十餘年磨鍊的劉備謀主，故此在看到百里奚的那些謀劃後，方才會陷入如此深的震驚之中，甚至沒想明白，若是一個普通人，又怎麼可能被贏子戈委以重任。
“孝直看不出來嗎？”百里奚微微一笑，平淡的雙眸流轉，靜靜的看向法正。
“某怎麼會看不出來！”法正微微側頭，收起了心中的駭然，略帶一絲不忍的問道，“會不會太狠了？”
百里奚一笑，他自是知道法正必然能看明白自己的佈置，作為自己看好的少年英才，要是在一路跟隨自己佈置的情況下，還看不明白的話，那隻能說明自己眼瞎了，而法正也就沒有了存在的必要。隨後聽到他略帶不忍的詢問，心中一動，“還是太年輕了！”
“孝直覺得若是某不用此計謀，可有其餘將羌人退去的法子？”百里奚神色不變，盯著法正直直問道。
“這……”法正神色變幻閉上眼睛，一直跟隨在百里奚身邊的他，又怎麼會沒想過自己要是碰到這種情況，會怎麼應對，然而無論他怎麼算，最後都只能承認百里奚的做法，的確是當下最實際，也是最萬無一失的法子，此時聽到百里奚的詢問，也只能喃喃無聲。
“孝直覺得，若是某不用此計在最短的時間內將羌人覆滅，那六萬羌人大軍對於整個天水郡的百姓來說，又意味著什麼嗎？”看到法正的樣子，百里奚心中暗歎，知道此時的法正卻是陷入了內心的仁障之中。
作為正統儒家出身的法正，雖然並不喜歡儒學的那一套說辭，反而對於自身自學的兵法謀略之術甚是自傲，然而從小系統化的學習，還是讓他免不了的受到了儒學中仁義思維的影響。故此在得知百里奚的謀劃後，在知道整整六萬羌人就要在自己的眼前化為灰燼後，他還是免不了的猶豫了。
“孝直可知何為仁？”看到法正半晌沒有回應自己，百里奚心中又是一嘆，淡淡開口。
“仁？”陷入迷茫的法正一愣，從小受到的影響讓他下意識的開口，“仁愛……”
“哼，謬論！”不待法正說完，一直平靜的百里奚突然大聲喝道，“什麼仁愛，什麼大同，那敵人要殺你你也要對他仁愛？外族侵略吾等的土地，肆意掠殺吾等的族人，我們也要對他仁愛，儒家之學，你只要記住兩句話，以直報怨，以德報德！至於為將者，你更是隻需要記住，慈不掌兵！”
“以直報怨，以德報德？慈不掌兵？”法正一愣，喃喃說道，迷茫的雙眸逐漸亮，沉重的神色開始消散，帶著感激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百里奚，“哼，老頭子，用不著你說，小爺我只是怕你造的殺孽太重，提醒你一下！”
“呵呵！”百里奚淡淡一笑，沒有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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