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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槍之下，天地無聲。

整個戰場之上，無論是韓遂兵馬還是羌人士卒，甚至就是馬、嬴子戈、龐德三人帶來的自家鐵騎也在馬的這一槍之威下停下了手中的廝殺，愣愣的看了過去。

一時間，碩大的營地之中，前一刻還金鐵交鳴，廝殺哀嚎的戰場，轉眼間就只剩下淅淅瀝瀝的落雨之聲，夾雜著些許受了重傷尚未死去的將士的哀嚎。

沉寂半晌，漫天的大雨之中，馬端坐在玉獅子的背上，面色微微泛起了一絲蒼白，呼吸急促，氣息浮動，但是他的一對虎目中卻閃爍著絲絲精光，就像此前給嬴子戈說的一樣，大雨追殺卻是另有收穫。

之前第一次襲營，強殺程銀的時候，馬雖然藉著憤怒，刺出了那覆滅韓遂大營轅門和半邊大營圍牆的一槍，讓自己的武道境界成功的往前邁出了一步，跨過了罡氣外化第二層和第三層的那一道天塹。

然而藉著憤怒突破的馬，實際上自己的心中卻是迷茫的，雖然能感覺到自己突破了，也能感覺到突破後體內源源不絕開始湧現的新生力量。

但迷茫就是迷茫，心不明，境界自然也就不明。頗有種莫名其妙感覺的他，在這新突破的境界裡實際上並沒有徹底的穩固下來，而這也其實是嬴子戈此後之所以同意他的提議，殺一個回馬槍的緣故之一。

作為已然徹底邁入罡氣外化第四層境界的大佬，嬴子戈對於馬所處的境地可謂是瞭若指掌。也很清楚對於以憤怒，或者說是以戰強行破鏡的馬來說，沒有什麼比再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戰，還能更有效的讓他穩固境界，甚至清楚的搞明白自己現在所處的這個境界的真實情況。

畢竟馬不像嬴子戈，擁有一個在穿越融合時，被種種無限制的凡能量強行洗髓熔鍊出來的先天武道金身，修行武道就好像喝水吃飯一般簡單。不但沒有絲毫境界與境界間的阻礙可言，就是偶爾碰到了什麼小阻礙，需要破鏡了，那就回去睡一覺也就是了，甚至要是一覺醒來沒有破鏡，那就再睡會兒也就是了。

可以說，擁有先天武道金身的嬴子戈，除了那煉髓通神的大宗師之境，就是不修行，只睡覺，慢慢的也能自然而然的到達罡氣外化的第五步。當然如果是那樣，那嬴子戈的武道之途也就算是廢了，畢竟一個是自我成長，一個則完全是被先天的凡力量催熟，其中的區別自然也是巨大的。

再說馬，心中所有的迷茫，破鏡之後的疑惑，隨著此時這一槍的刺出，都徹底的通暢明悟了過來。如果說之前那一槍讓他找到了路，破開了路前邊的障礙的話，那麼現在的這一槍就是讓他徹底掃清了這條路上的殘渣障礙，開闢出了一個寬敞的大道出來。

一個新的天地，新的世界已然在向他招手。

“原來是這個樣子！”馬感受著身體之中的空虛和那逐漸源源不絕往外生出的力量以及罡氣，忍不住出了一聲感慨，開始回想起此前嬴子戈對他們所講的罡氣外化的幾步路來。

罡氣外化的第一步，是將體內經過長時間蘊養的內氣昇華為罡，從而使之能釋放出體外，強化攻擊的同時保護自身，成就者可以縱橫疆場，不懼箭矢，視為一流戰將，大部分可以縱橫沙場的戰將，基本上都處於這一層，如西涼軍的張繡，李傕，郭汜、閻行等人。

罡氣外化的第二步，融合自身屬性，人天生五行俱全，然而卻各有所重，就如他的性格一般。凌厲而剛正不阿，所以他的第二步就誕生出來了無堅不摧的金色罡氣，而其後馬騰身死，血氣加身，導致了他的罡氣中又加入了一絲血氣，從而產生了馬特有的金紅色罡氣，完成這一步成就屬性罡氣者，差不多就算是一流戰將中的巔峰存在了，猶如河北的顏良、文丑、西涼軍的華雄，嬴子戈麾下的蒙武，蒙恬都差不多是在這一步。

至於這第三步，實際上就是凝練，人生而五行俱全，在罡氣外化第二步的時候，可以專門強化自身所屬偏重的那一層，但是一旦要進入第三步，那就必須參透五五行輪轉一體的道理，沒有什麼屬性，只有罡氣，唯一的罡氣，攻時無可睥睨，守時穩如泰山的罡氣。能走到這一步的戰將，已經可以稱為一流戰將，可以小範圍的決定一場戰爭的勝負，一如虎牢關前的關羽、張飛、現在的馬等人。

至於罡氣外化第四步，雖然具體的情況馬還並不知曉，但是他知道大概是要凝練出獨屬於自身的力量之源，至於怎麼凝練，此時的馬卻還沒有太多的頭緒，畢竟如今天下，明面上也唯有那號稱天下第一武將的呂布呂奉先邁入了這一步，當然在馬的猜想中，自家的主公嬴子戈應該也邁了進去。

而再往後的第五步，那就更不是此時的馬能夠知道的，畢竟那是邁入那武道傳說中境界的最後一步，傳說邁入了這一步的人，要不然徹底走進去，突破煉髓通神，化身大宗師此人6地真仙的地步，要不然就身死道消，或者自覺道途，再也無法邁入。

總之這都是傳說，畢竟古往今來，真正有記載邁入那種境界的，也就殺神白起和霸王項羽二人而已。

“韓遂老賊，受死吧！”馬撫摸了一把自己的虎頭湛金槍，原本鑌鐵打造的長槍在這一刻仿若有了靈性一般，隨著馬的手指劃過，一道金紅色的光澤閃過，緊握槍柄一道金紅色的光焰出現在了虎頭湛金槍之上，槍柄和槍頭接壤處的虎頭雙眸彷彿閃爍出了點點寒芒，隱隱出了一聲響徹天地的虎咆。

五行合一，罡氣凝練，其實通向第四步的鑰匙已然到了馬的手中，那就是凝聚自身精氣神，人兵合一，誕生獨屬於自己的力量之源。

當然此時的馬還不知道，畢竟他也不過才二十餘歲，是一個剛剛藉著機緣邁入第三步的一流萌新戰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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