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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恥辱！”

渭水邊，新營地。

在經過大半夜的逃竄整頓之後，韓遂總算是成功匯合了撤退的羌人大軍，對於昨日一天一夜的大戰，韓遂的心中只能用恥辱這兩個字來形容。

整整十萬大軍，卻被馬、嬴子戈一萬左右的鐵騎吊著打，不僅大軍先鋒程銀被馬當著自己的面給陣斬了，就是自己本身要不是侄子韓亮帶領一群鐵桿親衛的死命維護，恐怕也要折在馬的手中。

而此時統計了昨夜的戰損之後，更是讓韓遂心中的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一戰之下，不提那損失無數的錢糧輜重，就單單十萬兵馬，折損率居然達到了一成有餘，加上程銀的一萬先鋒大軍，整整兩萬有餘的兵馬皆折損在了之前的那一場大戰之中。

而這一切的原因，歸根結底可以說都要算在馬的身上。

先說程銀的一萬先鋒軍，那可以說完全是被馬帶領八千馬家鐵騎，以一己之力給摧毀覆滅的，而其後銜尾追殺程銀，趁機殺入韓遂主營，狂之下，一槍擊倒轅門，覆滅半邊大營防禦圍牆，更是震懾了無數韓遂兵馬的心神，令其士氣大跌。

再之後，隨同嬴子戈、龐德殺了一個回馬槍，其時機亦是把握的前所未有的精準，不僅一舉殺散了韓遂的主營大軍，更是嗜血狂般的追殺韓遂，著實讓他體會了一番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感覺。

總之，之前的種種已然徹底被韓遂算到了馬的身上，體會了一番馬對他的那種入骨恨意。

“主公！”中軍大帳中，正當韓遂閉目凝神，努力剋制著自己心中恨意的時候，外面突然響起了一名校尉的聲音。聽著這陌生的聲音，韓遂不由的微微一愣，半晌方才反應過來，跟隨了自己十餘年的親兵統領韓亮，已然在之前的雨夜的逃亡中，為了保護自己而音訊全無。

“進來吧！”沉默了片刻，韓遂方才搖了搖頭，努力甩掉了腦海中的胡思亂想，神色冰冷的對著外面叫道。

“主公！”進來的卻是一名羌人校尉，入得大營之後，先是恭敬的對著韓遂行了一禮後，方才開口說道“主公，渠帥讓末將稟報一聲，各處大軍都已經按著主公的吩咐安頓好了，全部都融合到了一起，再也沒有按照部族分散駐紮。”

“探馬哨卒都派出去了沒有？嬴子戈、馬小兒那邊可有動靜？”點點頭，韓遂眸中微不可查的閃過了一絲疲倦和迷茫，隨即迅隱去，開口問道。

“主公放心，探馬哨卒都應經派出，依照主公的吩咐，還加派了整整一千人的巡邏隊，分成了上百個十人一組的小隊，全面覆蓋了渭水大營方圓百里的地界。”校尉連忙回道。

“先穩一下吧，等士氣恢復了再尋機出戰！”韓遂聞言，不禁滿意的點了點頭。接連的大敗，不僅讓韓遂的心中充滿了迷茫，更是讓他對和嬴子戈大軍作戰產生了一絲恐懼。至於那個他心中此時最痛恨的人，更是已經成為了他和所有麾下將士的噩夢，此時的他，只想先安安穩穩的對峙一段時間，期待那有可能生的變故，比如說長安方向的西涼鐵騎。

念頭紛飛，半晌過去，韓遂忍不住揉了揉漲的腦門，擺了擺手示意校尉退下之後，一頭栽倒在了帳中的軟榻之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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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韓遂大營旁邊，在嬴子戈的命令下達後，短短的時間內，經過一番改造了後的羌人駐地，瞬間就化身成為了一片雄偉的營寨，造成了營寨之後，嬴子戈甚至沒有等馬回來，就一個人先躺進了自己那特殊建造而成的溫暖大帳之中，慵懶的躺在了王異特意為他準備的軟塌之上，陷入了半休眠狀態。

話說下雨天的確適合睡覺，而對於嬴子戈來說，最舒服卻也不過是那種似醒非醒，似睡非睡的放空狀態，在這種狀態下，嬴子戈現自己不僅精神肉體得到了充分的休息，就是思考起問題來，也比平常完全清醒的狀態下快了幾分。

至於馬龐德那邊，嬴子戈是完全不擔心的，一個罡氣外化境已經步入第三層的一流戰將去追殺一個擁有殺父之仇的喪家之犬，這還有啥擔心的，更別提身後還緊緊的跟著一個帶領上千鐵騎的一流戰將。也就是說，除非韓遂突然變身呂奉先，或者憑空弄出幾萬大軍來進行圍殺，馬的小命就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問題。

嬴子戈與其擔心馬，還不如趁著這個時間好好的休息一會兒，緩解一下連夜狂奔大戰的疲勞，同時好好想一下接下來的形勢，好在郭嘉帶領大軍過來匯合的時候，能第一時間將鍋甩出去。

“老子可是主公，怎麼能處處出風頭和奉孝他們搶功勞呢！”嬴子戈想道。

中央大帳之中，在馬回到營中之後，嬴子戈並沒有和他多說什麼，直接先將他打回去休息，直到次日郭嘉帶著大軍到來之後，方才一同召集他們到了這大帳之中。望著眼前神色冷峻，氣勢內斂凝實的馬，微微一笑問道“孟起身體可曾調養好了？”

馬沒有說話，尚且殘留著道道血絲的雙眸中閃過了死死悲涼，在一眾文武的注視下，默默地上前兩步，突然推金山倒玉柱一般跪倒在嬴子戈身前。

“孟起這是何意？！”嬴子戈沒有絲毫驚訝，神色平靜的問道。

“主公！”馬跪在地上，冷峻的神色中帶著幾分落寞“自從父親被害以來，屢次統領大軍和韓老賊作戰，然而每次都是損失慘重，雖然仗著自身的幾分勇力，也給韓老賊造成了一些傷害，但終歸是杯水車薪。

幸虧主公不記曾經在北原之事上的戲弄，收留於，收留了馬家這上萬的弟兄於麾下，隨後更是帶領我們一次又一次的擊敗韓遂老賊，給了復仇的機會，大恩大德，馬銘記於心，永世不敢相忘！還望主公受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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