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陽城外噩夢林,你第一次殺人,是為了誰?”
景黎一愣。
清楚的看到了景黎眼中一閃而過的驚疑與愕然,明堂微微一笑,這一笑又與上一刻不同,彷彿又變回了那個情緒外露的少年。
“你……”景黎遲疑的看向眼前的少年,就見對方笑眯眯道,“叫我明堂。”
景黎沒接話,而是狐疑的將人又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在對方那一身毫無雜色,一塵不染的雪色毛皮披風,還有那雙特殊的琉璃色眼珠上停頓了片刻。
不是不知道妖族的存在,沒穿越前,不管是小說還是電影電視劇裡,都沒少看過關於妖怪的橋段;穿越後,知道自己穿越到了什麼世界之後,也並非對於妖族的存在全然無感,但這並不代表,他能在第一時間將潛意識裡那些存在的資訊,與實際中見過的人聯絡在一起。
更遑論,當初遇見的那隻靈狐幼崽傷勢不輕,周身氣息萎靡,又是天生靈體,靈力純粹——他雖也想過這幼崽若是逃過此劫,日後勤加修煉,定然能夠得成大道。
但是離那時才多久?
一年有餘,兩年不足。
竟然就有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站在他面前,說他就是當初的那隻狐狸。
這叫他如何想的到?!
“你……”本有許多疑問湧上心頭,想要問他,但話到了嘴邊,最後卻又全都嚥了回去,只餘一句,“是你啊,好久不見。”
對於景黎的避而不答雖有一絲不滿,但想到當初景黎出手相助,悉心照顧許久,自己卻不告而別,終究理虧,明堂嘴唇動了動,到底沒再較真,點了點頭,應道,“好久不見。”
又因景黎的反應在自己意料之外,想著或許是計較當初自己的不告而別,遲疑了片刻,還是斟酌道,“當日,未曾與你道別,是我不是,那處傳承裡有一物對我的傷勢恢復大有裨益,又與你們所尋之地並不一致,才……”
“總之,是我思慮不周,累你費心了。”於他的性子而言,肯說出這種話,已經極為難得的服軟了。
說完,又忽然想到了什麼,略帶急促的解釋道,“那東西雖然對我傷勢有益,但並不適用於修士,我並非是想要獨佔此物,只是……”
那處傳承裡機關重重,景黎兩人一路走來費了不少功夫,才到了內殿門口,但他想要的東西,和他們的目的地並不在一個方向;
再者,當時他虛弱成那樣,並不想表露身份——那個劍修可不像景黎這麼好糊弄,一直都對自己的來歷存疑,他相信景黎對自己並無惡意,但對那劍修,並沒什麼好感,畢竟如果不是他出手阻撓,自己早就在景黎身上留下精神烙印了,也不至於現在才和景黎遇上。
沒想到會聽到這些,景黎愣了愣,隨即不在意的笑了笑,“沒事。”
救他時,自己就說過,是走是留都由他,並不只是隨口說說;再說,說到底自己會那麼大方,也只不過是因為,就像那時對蒼麒的笑言一樣——態度這種東西,從來都是因人而異的。
明堂並不知景黎心中所想,聽見景黎這般說,立時鬆了口氣,雖然心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彆扭,卻也沒多在意。
一擺手,將那隻先前被自己摔進了泥裡的疾風鷹又拎了起來,再一次遞到景黎手邊,道,“既然已經知道我是誰了,總不用再推脫了吧。”頓了頓,又略顯生硬的強調了一句。“本君的命,難道還不及一隻雜毛鳥不成?”
話已至此,若是再說不要,未免矯情。
景黎也就沒再客氣,道了聲謝,將疾風鷹收起。
見景黎將鷹收下,明堂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很是自然的旋身倒退了一步,與景黎並肩而立。
“你這回來這,就是為了這隻雜毛鳥嗎?”
那豈不是馬上就要走了?
雖然看起來還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人模樣,但明堂身形並不似織織那般嬌小,與景黎站在一起,兩人身高倒也並非相差很多。
景黎側臉看了快夠到自己下巴這的明堂,暗自納悶,莫非修真界的風水就這般好,一個個的都長的這般高大,就明堂現在這身量,想來成年後定然不會比自己矮,估計和蒼麒差不多。
“倒也不是。”注意到明堂正等著自己答話,景黎收回了視線,轉過頭,看著前路,邊走邊道,“還有點事沒弄清楚,正準備進城去看看。”
“進城?哪個城?”明堂揚了揚眉,道“你說的,該不會是離這幾十裡,前面那個臭氣瀰漫的破地方吧?”
“臭氣瀰漫?”景黎聽見這個形容詞先是一愣,隨即釋然,對於像明堂這樣的天生靈體而言,若是周邊有魔氣的存在,確實是如鯁在喉。
不過,如此說來,平曲城確是有問題啊。
“你什麼時候到這的?”
“剛到。”明堂不緊不慢的開口,“聽說這裡有雜毛鳥,過來看看。”
話音剛落,又想到剛才把疾風鷹給了景黎,怕他聽見這話不自在,忙道,“過來看看罷了,這鳥對我而言,也不是什麼緊要之物。”
又生硬的岔開話題道,“你一個人過來的嗎?怎麼沒見那劍修?”
“師兄閉關,此次並未與我同行。”
“哦?”這可真是一個聽起來就令人感到愉快的好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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