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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二章

第二百九十二章

隨著這些新鮮血液的不斷注入,那原本平靜的血池宛如燒開的沸水一樣,冒出一個又一個的氣泡,肉眼可見的騰騰熱氣不斷從池水錶面湧出,整一池的池水都顯現出一股妖冶的紅色,暗沉而陰鬱。

即使隔得有些遠,景黎依然能夠感覺到一股濃郁卻令人感到不適的能量。

石煒望著那池妖異的池水,眼中不由浮現一抹熾熱,平舉的雙臂又是一振,無形的風刃再一次在那些懸掛於洞頂的那些人身上造成各種傷口放血,血液不斷的從那些深淺不一,位置各異的傷口上湧出,向著同一個方向匯聚而去。

剛進入山洞時先一步被洞內得景象吸引了注意力,還未及細看,這會石煒幾乎將大半個山洞內的人都放了血,那些流淌著的血液中或多或少的都帶著些許靈氣,景黎才意識到,這些人被困於此地的並不是普通人,儘管這些人的修為不一而足,但毋容置疑,這些人全都是修士。

修士,還都是女性,在這兩個大前提下,景黎很難不想到那些過去曾看見到的某些採補類的邪術。

雖然不知道對方具體想要做什麼,但很顯然,這口血池是個關鍵,石煒所有的行動,都是為此而做得鋪墊。

在這些血液的不斷注入下,池裡的血水已從最初尚不及半人的高度,生生往上竄了一竄。池內的動靜也是越來越大,薄如蟬翼的紅色泡沫不斷的膨脹與爆炸,池中的能量亦隨之越濃郁,雙目的焦距始終落在池內不曾改變的石煒。隨手將手裡的人宛如一塊破布般丟開,腳尖一點地面,對著血池暴掠而去。

就聽見石煒一聲低喝,上身的衣裳應聲爆裂成片,露出一身精壯的肌肉,縱身一躍,噗通一聲,直直落入血池之中,激起大波水花。

石煒進入血池之後的第一感覺,就是那濃郁、粘稠的令人欣喜的精純的能量,池裡的血水極為粘稠,甚至連移動時都能感覺到一股不小的阻力。

石煒閉上雙目,略微感受了一番,在察覺到體內原本存在的閉塞之處已有隱隱有鬆動之意時,面上終是不可抑制的閃過一絲狂喜——即使那位大人說只要按此行事,問題就會迎刃而解,但終究關於本身,在沒有確定有效時,到底是不能徹底放心。

到得現在,石煒終於能夠鬆了那口氣,決定就在此閉關,徹底吸收血池中能量,等到一舉突破後再出去。

打定主意後的石煒略定了定神,正待修煉,忽有一種異樣之感湧上心頭,身體不由略微僵硬了一瞬,略一遲疑,目光望向身下的血池,濃重的色彩阻礙了視線,所能望見的,便只是那種幽幽的暗紅之色,看上去,莫名的令人有些心裡毛的感覺。

剎那間,變故陡生。

巨大的水花聲在耳畔響起,攪亂一池血水,劇烈的震盪感令池內的人不禁身形搖晃。折騰了一會才堪堪穩住身形的石煒惱怒的擰起眉,毫不留情的一掌拍向池底,想要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在下面搗亂撒野。

與此同時,心中也暗暗起了警惕——這山洞雖然是一開始就存在,但自從他來此後,也是親自清理過才帶人進來的,換句話說,這洞裡有些什麼,他再清楚不過,這血池莫名其妙的就了瘋,必然是底下有什麼東西在作怪。

霸道的掌力直接破開了鮮紅的水流,向著池底轟去。

然而還沒等掌力抵達池裡,池面就先一步有了動靜。

數道碗口粗的水柱驀然升起,告訴旋轉著的水柱宛如有生命的長蛇一般,在空中扭曲拐彎,對著石煒的所在處衝擊過來。隨著水柱的逼近,那紅色的液體中所蘊含的狂暴的能量也越來越鮮明。

不好。

石煒很清楚,儘管有東西在池中作怪,但既然是在這池內,不管他是否情願,這血池中的無主之力都會隨著外界能量的注入都沸騰,如此一來,他費盡苦心抓回來這些人所注成的這一池池水,就有許多能量要被白白浪費了。

這怎麼能行!

石煒暴喝一聲,雙手屈指成爪,猛然探出,竟是直接將兩道水柱給生生擒住,手中蓄力,悶哼一聲將兩道水柱給捏了個粉碎,四散飛濺的紅色水珠恰好有一些落在了他的臉上,青白的臉色配著殷紅的液體,對比的越鮮明。

有了前一次的經驗,再對付起這些攪事的水柱,石煒越得心應手,接連不斷的幾聲“噗嗤”聲後,那些將池水攪亂的水柱已被盡數捏碎,再沒有了出現時的氣勢洶洶。

只可惜他忘了,水本就是無形之物,能夠被打碎,也同樣的,能夠再重新聚形。

正在石煒準備將那躲藏在暗處的搗亂老鼠揪出來之際,就遂不及防的被來自背後的長鞭狠狠一記抽在背上,火辣辣的疼,隨即,又有兩股力量緊緊束縛住他在水底的雙足,限制了他的行動,只能以雙手硬生生招架那由水凝聚而成的長鞭越來越凌厲的攻勢。

如果說原本的石煒看起來還很有宗師風範,那麼此時渾身溼透,身上紅痕淤傷遍佈的躲避著,只能用狼狽兩字來形容。

而更令他感到憋屈與窩火的,是他直到現在,都還沒找到那個躲藏在暗處的人,連來人究竟是誰都還不知道!

“混賬!”

在不斷閃避的同時,也一直在暗中蓄力的石煒怒喝一聲,水底禁錮住他雙足的枷鎖應聲而裂,當即抓住機會,足下一點,瞬時躍上半空,雙手呈爪狀,一股股能量被源源不斷的吸入體內,消耗掉的能量重新迴歸,甚至比之前更為充盈。

感覺大好的石煒探出神識,瞬時間,整個山洞的一切都在他眼前毫畢現。

而那躲藏在暗處中的人,自然也無所遁形。

“呵!”石煒一聲冷笑,“原來是在這,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敢壞我好事!”

言畢,一掀袖擺,角落處的一塊岩石應勢而炸開,飛揚的粉塵後,隱約露出一道模糊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