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廷深沒再說話。
但聶相思能感覺到他周身的氣流在急下降。
聶相思心房抖動,什麼都不敢說了。
“抬頭!”
彷彿過了半個世紀那麼漫長,男人沉涼的嗓音鈍鈍傳來。
聶相思縮了下肩,翩長的睫毛顫得似是要從眼簾跌落般。
掌心驀地一空。
乓。
放在她身側的流理臺上。
聶相思心驚肉跳,死死低著腦袋,更是不敢抬頭。
忽地,下巴被兩根鋼筋般強硬的手指掐抬起。
聶相思眼眸慌張縮緊,烏黑的眼珠子左右晃動,就是不去看某人的臉。
“呵。”
戰廷深突兀的冷笑了聲。
這一笑,直接冷到了聶相思的心尖尖上,讓她頓時有種毛骨悚然的驚恐感覺。
他的唇施虐般的猛地壓下時,聶相思雙手慌亂的垂下,卻不慎打到了流理臺上的茶杯。
咣……
茶杯跌落地面,立時出一陣刺耳的脆響。
戰廷深不管不顧的掐著她的腰,猛地往上一提,讓聶相思坐上了流理臺,擠開她的雙腿,身體嵌了進去。
“三叔……”
聶相思驚呼。
聶相思只出一道聲音,便被他更密的封住了嘴唇。
“啊……”
突然,一道恐叫聲從廚房門口飄來。
聶相思身體驟然僵硬,惶然瞪大眼看向門口。
張惠披著外套顫巍巍的站在門口,捂著臉,看著他們的雙眼,像是看到了鬼般恐懼而又不敢相信。
聶相思只覺得全身的血液在瞬間冷凍,小臉煞白,仍被戰廷深包裹在薄唇的柔嫩雙唇也在迅的變涼。
戰廷深緩緩退離她青白微張的小嘴,看著她慘白迷茫無助的臉,心,狠狠擰了起來。
“滾!”
戰廷深厲喝。
張惠捂著嘴,跌跌撞撞跑開了。
聶相思呆呆的坐在流理臺上,彷彿靈魂飄離了肉體。
“思思。”戰廷深心疼的捧著她冰冷的小臉,啞聲喚她。
聶相思僵硬的轉動雙眼,盯著戰廷深,眼淚就那麼洶湧滾了下來。
戰廷深冷眸似是被人用利器捅了一刀,赤紅如血,繃緊薄唇,他驀地將聶相思抱起,轉身,大步走出廚房,朝二樓而去。
……
二樓,主臥。
戰廷深將落淚不止的女孩兒輕放到那張大床上,高大的身體微蹲在她身前,沉著眉,抬起大掌笨拙的給她擦眼淚。
“怎麼辦?三叔,張阿姨知道了,她一定知道了。怎麼辦,怎麼辦……”
聶相思完全慌了。
很害怕,很害怕!
張惠原本是在老宅負責戰曜等人的飲食起居。
後來是戰曜擔心戰廷深一個大男人照顧不好聶相思,所以才讓張惠到珊瑚水榭住下,以方便照顧聶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