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小心，對，對不起梁小姐。”張惠頭垂得更低，低眉順眼的道歉。

“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完了！你現在把水果扔進垃圾桶了，我跟相思吃什麼？難不成你打算從垃圾桶裡把這些水果撿起來給我們吃麼？你以為我們跟你一樣……”

“梁阿姨。”

聶相思眉心皺得緊了，聽到這裡也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走到張惠面前，小小的身子保護性的微擋在張惠身前，帶著分稚氣的小臉卻認真，大眼清明，乾淨看著怒不可抑的梁雨柔，說，“梁阿姨，張阿姨已經說了，她不是故意的，您能不能算了？”

話雖是商量的意味，可聶相思的語氣卻帶著分強硬，甚至不悅。

僕人怎麼了？僕人也是人！

在聶相思看來，張惠跟她們一樣，沒有高低之分！

她真不懂梁雨柔在張惠面前這份優越感哪裡來的？

再者。

就算張惠是僕人又如何？

是她梁雨柔家的僕人麼？

說句不好聽的。

她都沒說什麼，她一個外人，憑什麼在這裡指手畫腳，言辭之間充滿了不客氣和盛氣凌人！

張惠跟她解釋道歉，那是她厚道寬容，也不是怕她！

嗯，其實聶相思骨子裡也是蠻護短的。

見聶相思這般，梁雨柔愣了下。

旋即瞪大眼盯著聶相思，嘴唇蠕動了好幾下都沒說出一個字來。

“梁阿姨，您要是心疼這些水果，晚些時候，我讓人買好送到您家裡。”聶相思說。

梁雨柔，“……”默默咬了牙根。

聶相思等了會兒，梁雨柔也沒說話。

見此，聶相思自然也不會再說什麼。

畢竟，今天這事，張惠的行為的確有些冒犯。

抿了抿唇，聶相思微軟了嗓音，對梁雨柔道，“梁阿姨，冰箱裡有今天剛買的新鮮水果，我讓張阿姨洗一些出來吃，好麼？”

梁雨柔眼底快閃過一道暗芒，眼皮往下掩了掩，暗吸口氣，嘴角重新掛上淺笑，抬眼對聶相思說，“剛才是我太激動了，沒嚇著你吧。”

“不會。”聶相思說，“是張阿姨的舉動冒犯了您，您生氣也是應該的。”

梁雨柔笑了笑，伸手拉住聶相思的手，“一袋水果而已。就算張姨是故意的，想想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是我反應過激。我們出去吧。”

聶相思點頭，偏頭看了眼張惠，跟梁雨柔出去了。

張惠看著兩人出去，閉了閉眼，長長吐了口氣。

……

梁雨柔今天沒再別墅久待，短短半個小時後便離開了。

聶相思送她出門，看著她駕車離開，方轉身走進客廳。

在客廳站了會兒，聶相思抿唇，朝廚房走了過去。

走到廚房門口，聶相思就見張惠站在垃圾桶前，盯著垃圾桶裡的水果出神，雙眼微縮，朝廚房跨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