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思雪將轎簾關上,看了看一側的沈逸舟,見沈逸舟眉頭緊皺著,她沉聲道“這些人應該不是朝中的禁軍,禁軍的盔甲與之不同。”
見沈逸舟的眉頭還緊皺著,藍思雪輕輕撫了上去“好了,先別皺眉了,我們去柳家看看具體是什麼情況再說。”
沈逸舟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衝藍思雪露出了一個微笑。
只是馬車還沒走多久,剛在街角拐了個彎,正欲往前走,卻被人攔了下來。
“來者是何人?”聽見轎外有人語氣不善的說到。
沈逸舟正欲上前,藍思雪卻攔下了他,男人到底是不擅長處理這等事,再加上沈逸舟失憶了,如若自己不出面,像是在欺負他似的。
藍思雪整理了下衣角,掀開轎簾,見是為長相不凡的夫人,攔車的人語氣才好了些“敢問這位夫人是從何處來?”
“奧,我與我相公是從南方來禹州遊歷的,恰巧聽聞柳家置辦宴會,便想來參拜參拜。”
“這樣啊。”那攔路者低頭思索了片刻“再往前走,就是柳家的大門了,只是柳家不是等閒之輩,還望夫人和您的夫婿,從這轎上下來,走過去,好以表示對柳家的尊敬之意。”
藍思雪心中冷哼了一聲,這柳家,當真這麼大排場?
藍相在藍家置辦宴會的時候,也未曾說過要來參宴的人下車或者下轎走過來,這柳家,到底有什麼背景…
見藍思雪一直不做聲,那攔路者又開口了“不論夫人是何等尊貴的身份,來了這禹州,就要遵從我們柳家的規矩,如若不從,夫人便原路請回吧。”
“如若我們就是不下轎呢?”沈逸舟的聲音從轎中傳來。
一國之君,竟然在一個小小的禹州被一個家童攔路要求下馬。
這已經不是尊嚴和麵子的問題了,而是這禹州柳家,在藐視皇權。
藍思雪見沈逸舟臉上有了些許怒意,扯了扯他的衣袖而後搖搖頭,示意他不可聲張。
畢竟現在二人的身份還不能暴露,如若真的想要順藤摸瓜挖出更多的資訊,就必須先隱藏二人的身份。
“可是思雪…”
“夫君稍安勿躁,讓我來處理。”藍思雪將沈逸舟推回了轎子內,看著那門童說到“這位小廝,請問你是否是柳家的家童?”
“自然沒錯,今日柳夫人命我在此處迎接各位來著,可是夫人和您的夫婿若是不下轎子的話,斷然是進不去柳家的。”
藍思雪淡淡一笑“入鄉隨俗是沒錯,只是來著是客,這尊重也理應是相互的,我這夫婿身子不適,不便行走,還望您通報柳夫人,諒解一下。”
“恕難從命,規矩便是規…”
那小廝的話音突然斷了,他的喉嚨似是本人突然鉗制住了一般,頓時說不出話來,那小廝也不知生了什麼,捂著自己嘴巴咿咿呀呀的,眼神驚恐的看著藍思雪。
而後目光穿過藍思雪看向轎內的人,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忙讓開了身子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放他們過去了。
藍思雪還沒反應過來生了什麼,就被沈逸舟拉回了轎子內。
“這……?”藍思雪一臉疑惑的看著沈逸舟“那小廝怎麼了?”
“我不知道啊,我一直在轎子裡坐著。”
藍思雪看著一臉無辜的沈逸舟,心裡起了疑,那小廝的眼神分明看向了轎子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