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空已經亮了，由灰變藍色了。早醒的鳥兒們開始在枝頭飛來飛去，“嘰嘰喳喳”地相互問候早安。有的公鳥和母鳥還“嘰嘰嘰”的調情，你追我趕，騎或被騎，都尾相接，弄得院子後面的樹林裡是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

曹二柱摟著嫂子周娟睡著，夜裡沒有少折騰，現在是心滿意足。

周娟更是滿意，她像打了雞血的，很興奮，但她只是像貓一樣溫順地躺在曹二柱的懷裡笑，手輕輕地在他身上摸著。

她知道，自己這是在偷食，不是名正言順的，還有悖於道德倫理，這樣的好日子不會持續多久，總有結束的時候，所以她爭分奪秒地享受。她看著曹二柱，想到自己剛嫁給他哥曹大柱時，他才十五六歲，當時還在一口鍋裡吃飯，是早晚都相見。他總是趁他哥不在時偷看自己的身子，有時還趁機用手背觸控一下自己的屁股。那時自己的歲數也不大，才剛滿二十歲。看一個屁孩偷看自己，覺得好笑。到茅室裡解手的時候，知道他在偷看自己，不知為什麼，竟然沒有喝斥他，也沒有迴避他，而是讓他看。為了保持好姿態，還不敢屁滾尿流。沒想到也就五年功夫，他長大了，成熟了。有意思的是，現在反著來了，還是自己守不住寂寞了，對叔子下手了，主動偷上他的食了，竟然把自己的整個身子都無私地獻給他了。這世道，女人成了偷，還是偷的家裡的。還真得防火防盜防親友，對自己下手的往往是自己最親近的人呢。

曹二柱聽到鳥叫，他睜開眼睛“娟，嫂子，我這麼早從你這兒出去，鄰居看到了不會傳閒話吧？”夜裡偷偷地來的，沒人看見，白出去，難免要被人看見。

周娟摟著曹二柱的脖子“你現在不能走，你多睡一會兒，遲一點走，讓人家感覺你是白來的，白走的。你不曉得，隔壁的那個王傳英，每次看到你來到我的家裡，她都伸長脖子偷看哩。我提醒你，對她你得心一點，沒準她也在打你的主意哩。”周娟想吃曹二柱的獨食，生怕王傳英來搶食。

曹二柱知道王傳英有點吃醋了，他笑著扯謊“我知道，她每回看到我了都眉開眼笑、搖晃尾的。娟，你放心，我不會理她的。”他把眼睛閉上了，想了想，“唉，我昨晚上離開家裡時，我老孃還悲痛欲絕，失聲痛哭，不知現在怎麼樣了，要不，娟，你去看看我老孃。”

周娟把身子縮成了一團，苦著臉“二柱，這個時候你讓我去見我婆婆，你這不是想把我往斷頭臺送麼？她不吃了我才怪哩！嗚嗚，我可不敢去哩！沒準有去無回，再也見不著你了。”

曹二柱唉息一聲“唉，我們好像做得是太過分了，叔嫂勾搭成奸，傳出去多難聽呀！我們換個角度替我們的老爸老媽想想，唉，要是我，這個現實我也沒辦法接受。是我們錯了，是我們對不起他們。”

周娟瞪大眼睛問“二柱，你……你又後悔了？”

曹二柱搖了搖頭“唉，做了就做了，還後什麼悔呀？我只是有點可憐我爸我媽。唉，我太傷他們的心了。已經這樣了，就是改了，我們不來往了，還不是已經背上那個名聲了！”

周娟想了想，坐起來“要不，我去看看他們，向他們認一個錯……”摸了摸曹二柱光溜溜的身子又，“二柱，你可不能做痛改前非的事哩，我還想和你私下在一起哩。反正已經這樣了，不如就這樣算了。”

曹二柱伸手握住了周娟的手，捏了捏“娟，你放心，我不會不管你的。你去看看我媽，安慰她一下，點好聽的，就從此不再理我了，讓她心裡好受一點。以後要是她現我們還在一起，你就是我強迫的，你阻止不住。娟，你別怕，家醜不可外揚，我媽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他們一直認為我是罪魁禍，你就把你看成是受害者……我相信他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周娟一般很聽曹二柱的話，這種時候去見婆婆風險肯定很大，但她不想拒絕曹二柱，心裡想，就是赴油鍋，上刀山，也得走一趟。她穿好衣服想了一個藉口，拿著那張兩萬元的存摺，硬著頭皮去見婆婆。

周娟到了曹二柱家的門口，門關著，裡面很安靜，一點聲音都沒櫻她敲了敲門，裝著什麼事兒也沒有生的，輕聲喊“媽，你在家嗎？你開開門。”

曹明玉聽到周娟的聲音，他開啟了門。

“爸，媽呢？”周娟進屋就問。

曹明玉反問“你來做什麼的？二柱真在你那兒過的夜，是不？”

周娟裝出笑臉，沒有答公公的話，她“我來看看媽的。”四處看了看，沒看見。

曹明玉看了看門外，聲“你和二柱那個禿崽子做的好事兒，把你婆婆氣病了，現在還在床上沒起來哩！”

周娟笑笑，她走進胡大姑的房裡，聲叫道“媽，你病了？”看了看她的臉，兩眼紅腫，現在還飽含著淚水。心裡一驚，還真像曹二柱的，他老孃在家裡悲痛欲絕。

胡大姑調過頭，沒有看周娟，又“嗚嗚嗚嗚”地哭起來。她“你回去吧，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周娟見狀，她眨著眼睛“媽，我想了想，你給我的那那個存摺，還是放你這兒吧。二柱承諾的兩萬元，他有就給，沒有就算了，反正是一家人，那就不那麼計較了。”

胡大姑聽到周娟“一家人”，心裡更難受了，她哭得更傷心了。心裡難受啊，一家人亂成了一鍋粥！

周娟受感染了，眼睛也溼潤了，她突然雙腿跪到地上，哭著“媽，嗚嗚，我錯了！以後我改，不讓二柱進我屋裡了，他要再那個我，我就尋死嚇唬他……”著“嗚嗚嗚嗚”地哭起來。

曹明玉怕外人聽到了，他關好大門，走進房裡“你們婆媳這是大哭比賽呀？有事兒就事兒嘛，哭什麼呢？”

胡大姑見周娟哭得傷心，她擦拭了一下眼淚“娟，你起來，我知道，二柱那個孽障，王母娘娘他就敢日，莫你這個嫂子了……這事兒不能怪罪你，你起來。唉，你也是受害者。”雖然婆媳關係一直處得不好，當聽兒子大柱在城裡有了女人，她還矇在鼓裡，現在又被二兒子強行佔有了，她也有點同情兒媳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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