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二柱丟下孫明芝一個人開著車回家了。

老媽胡大姑在做飯，老爸曹明玉坐在堂屋裡看電視，郭小萍還沒有回來。

曹二柱停好車，他一個人上二樓倒在床上閉起眼睛『迷』糊起來。

郭小萍從編劇組回來了。

回來得遲，正當時，胡大姑把飯做好了，她看到郭小萍，立即說“小萍，叫他們準備吃飯。”

郭小萍只看到老爸曹明玉，沒有看到曹二柱和孫明芝，她說“媽，曹耀軍和姐好像還沒有回來哩！”

曹明玉關了電視，他說“二柱回來了，沒有見著明芝。”

郭小萍趕緊跑上二樓，看曹二柱還在睡覺，就伸手揪住他的耳朵說“奇怪呢，你不是說很忙麼，怎麼還有時間睡懶覺呢？”

曹二柱坐了起來，用手護著耳朵說“唉，有點累，想睡覺。”說著跳下了床。

兩個人往樓下走，郭小萍走到堂屋裡，看了看孫明芝的房間裡，沒見人，她說“耶，姐呢，她怎麼還沒有回來呢？”

胡大姑端著菜走到堂屋裡，聽說孫明芝沒有回來，她又把菜端到了廚房裡，她空手走到堂屋裡說“二柱，明芝怎麼沒有回來呢？”

曹二柱拉長臉，低著頭說“誰知道？”

胡大姑一聽，感到奇怪，她看著曹二柱的表情，心裡想，這不是他的一貫做派呀，便說“二柱，好像不對頭呀！”

郭小萍也感到氣氛不對，本想說點什麼的，她想了想沒有說。

曹二柱嘆息一聲說“唉，心裡煩，鄉黨委要我到市委黨校裡培訓一個月，我不想去，可又是縣委許書記點名要我去的，不去還不行。唉，真煩啦！”

胡大姑不明白了，她說“這事兒跟明芝有什麼關係呀？弄得她到現在還沒有回來。要吃飯了，還不見她的身影。”

曹二柱低著頭說“我心裡煩，她在我耳朵邊嘮叨，我就跟她了火，爭了幾句，她就生氣了，連我的車也不坐了……”

曹明玉用手撓了撓頭說“二柱，你們不是到鄉里餐館裡吃飯了麼，你在哪兒跟明芝吵的架？”

曹二柱眨著眼睛說“和鄉里陳書記見了面後，在我們老屋場那兒吵的架。唉，沒有多遠呀，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呢！”

胡大姑一聽，打一下曹二柱說“二柱，你不是很聽明芝的話的麼，今天怎麼跟他吵架了？唉，她要是不回到我們這兒來了怎麼辦？”

郭小萍一想問題嚴重，她說“是呀，她的家我姐郭大萍一家住著呢，她要是不回我們家，她能到哪兒去住呢？”

胡大姑急了，她說“二柱，小萍，你們趕緊去找找明芝。”

曹二柱搖了搖頭說“不用找，她肯定會自己回來的。又不是太遠，再說，她又不是小孩子。”

胡大姑又打一下曹二柱，生氣了，她說“二柱呀，明芝孤苦伶仃一個女孩子，怪可憐的，還中槍受過傷，身體還沒有完全復原……跟我們住了這麼長時間，天天喊我媽，我已經把她當我的女兒了，有了感情了，見不著她，我心裡空鬧鬧的。唉，你們快去尋找，讓她快回來，就說是媽說的。”看了看郭小萍又說，“二柱不去，你到老屋場去看看，天快黑了，她身體不好，別讓她再著涼了，生病了。她要是真生氣了，不願意回來，就說是我說的我要她回來，讓她給媽一個面子。”

郭小萍看了看外面，一個人走了出去。

看郭小萍走出去了，胡大姑揪住了曹二柱的耳朵，走到廚房裡，小聲說“二柱，你告訴我，你怎麼惹明芝生氣了？你不是很喜歡她，見不著她就心神不寧的麼，怎麼今天把她一個人甩在外面不管了？”

曹二柱看了看院子裡，小聲說“媽，我是你兒子，你的眼睛最厲害了，看我看得最準了，我現在的確喜歡的是孫明芝……媽，我今天在車裡強行吻她的嘴唇了，還把她的褲帶解開了，只差一步就……那樣了……她生氣了……”

胡大姑打一下曹二柱，指著他的鼻子說“你呀你，你硬是不讓我省心，我知道，拿明芝跟小萍比，明芝是強很多，你想建梨花城，她可以幫你不少忙，我從內心裡說，也巴不得你能找一個像明芝一樣既漂亮又能幹的媳『婦』，可你已經有了小萍呀！你把小萍放到什麼位置呢？”

曹二柱搖著頭說“我真不知道。媽，我現在心裡很『亂』。”

胡大姑苦著臉說“你那麼喜歡她，你怎麼捨得把她一個人丟在老屋場裡不管呢？”

曹二柱很有把握地說“媽，你放心，她會回來的。她現在已經無路可走了，只有回我們這兒一條路了。”

胡大姑嘆息一聲說“唉，我也喜歡明芝，可我又捨不得小萍。唉，二柱呀，你弄得真讓我左右為難啊！”

曹二柱走到院子裡，他也擔心起來，小聲說“媽，有點不正常呀，她一個人怎麼會在那兒呆那麼久呢？”

胡大姑推一下曹二柱說“你趕緊去看看。”嘆息一聲說，“唉，家裡有錢了，什麼也不缺了，怎麼日子過得還是那麼不順心呢？”

孫明芝這時正路上慢慢走。她看著全光前和張玉芝走遠了，她又坐在石磙上『迷』糊了一會兒，才站起來慢慢往居民點方向走。快到居民點時，她看到了來找她的郭小萍。

郭小萍看到孫明芝，趕緊跑過去拽住了她的胳膊，笑著說“姐，你再不回家，一家人都快要急死了。”轉身跟著孫明芝走了幾步，她又說，“姐，聽說曹耀軍跟你吵架了，媽一聽生氣了，連打了他好幾下。姐，你別生他的氣，他對你脾氣了，你只當狗汪汪汪叫了幾聲的，別放到心裡去。”

孫明芝看了看郭小萍的表情，小聲說“我沒有生他的氣，我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唉，一個人坐在那個老屋場上，想小時候的事兒，既有童趣，又有辛酸；既有快樂，又有悲痛……唉，這日子就是過得有苦有甜。”

郭小萍笑著說“姐，你別想得太多，想多了就會傷心，傷肺……你得學學我，做事兒不動腦子，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從不考慮後果是什麼號的……遇到高興的事兒了就樂就笑，遇到不高興的事兒了就傷心就哭，遇到想做的事兒就做，笑過、哭過、做過了，那就沒有什麼事兒了。”

孫明芝長長地舒一口氣說“唉，所有的人都要像你就好了，無憂無慮的，你能掛著滿臉的淚珠子笑，能笑容滿面地哭，你這種凡脫俗的境界一般女人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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