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兮收回鏡子。

“你的眼睛挺漂亮的。”

淡淡的一句話，卻讓小男孩兒人畜無害的臉上，寫滿了震驚。

“你覺得它……好看？”

“是啊，很好看。”

她只是對容貌不敢興趣，又不是臉盲，其他的亦是如此。

夢兮繼續問他。

“你願意做我的徒弟嗎？我會教你玄術，你不再被人欺負。”

男孩兒剛剛從上一個問題中緩過來，聽到這話，身體坐直，“不被人打嗎？”

“當然。”

夢兮想起之前阿初被捱打的畫面，眼裡閃過厲色。

小男孩兒緊捏著衣角。

“我不想被欺負，請您收我做徒弟。”

夢兮面癱的臉笑笑“叫聲師尊聽聽。”

小男孩兒長睫忽扇忽扇的扇動兩下。

嚅囁著，有些不好意思。

要不是泥土擋著臉，怕是臉頰都要通紅的明顯。

“…師尊。”

“嗯，真乖。”

小男孩兒的嘴角，眼不可見的上揚。

“乖徒兒叫什麼名字？”

聞言，小男孩兒耷拉著腦袋。

聲音又輕又小。

“我沒有名字。”

夢兮指尖在桌子上敲一下。

“我給你取一個？”

小男孩兒小幅度點點頭。

“薛初，可好？”

男孩眼睛微亮，可見有了新名字，心情愉悅。

“謝師尊賜名。”

夢兮閉著眼睛，回憶腦海裡剛剛出現的一小段記憶。

·

少年一身白衣，看不清是何樣貌。

清洌的氣質，像三月的春風，冬日的紅梅，深夜的星晨，雪地的陽光……

又帶著儒雅，讓人忍不住想靠近，而儒雅下的清冷和疏離，使人望而卻步。

那淡金色的眸子裡，似蘊含著萬物，乾淨而朦朧。

像漫畫裡走出來的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