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慶鴻趕緊捂上嘴，點點頭表示自己會小聲。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那扇小門前，田慶鴻見沒人守著徑自就要往裡走，被小山無奈拉住，“你急什麼，這麼闖進去，照樣給你趕出來，先等裡面人出來再說。”

沒辦法，那就等吧。

還好，只等了一小會功夫就看見個大娘從門外挽著個大菜籃進來，嘴裡嘰嘰咕咕的似是在算著賬，完全沒注意到他們兩個。

“哼，明明早上才送了菜，還非要折騰些有的沒的，那雞蛋十二文買了六個，就報銷三十文吧，馬蘭頭八文，就報十五文吧……”

小山等她走近些後，堆著笑湊過去，“大娘好…”

這一聲可差點沒把那人給嚇死，手一滑菜籃都差點甩出去，還好田慶鴻就在邊上，忙託了菜籃一把，這才免了它“蛋碎”的命運。

“我說你這人有病啊！好好的嚇唬誰呢！”大娘站穩後也沒說謝，兜頭就是臭罵。

小山心裡道，你自己眼瞎，坑錢坑得那麼開心，這麼大的兩個人站著都沒瞧見，能怪誰啊……

想歸想，面上還是得陪著笑，扶著人站好了，一疊聲道“對不住，大娘啊，沒想嚇唬您，就是想跟您打聽個事！”

大娘沒啥好氣的將他推開，“不知道，別問我，快讓開！”

這好不容易遇著人，不用小山說，田慶鴻也知道不能讓她走，往那位大娘前面一擋，可憐兮兮的道“大娘，您看著就是個心善的，我們都在這兒半天了就遇上您了，求您幫個忙吧！”

想到剛才若不是面前這後生幫了自己一把，怕是還得倒貼錢進去，又見他說得可憐兮兮的，大娘心軟了幾分，不耐煩道“行吧行吧，趕緊問，別耽誤我事兒啊！”

小山一樂，衝著田慶鴻擠眉弄眼，這回他倒是挺上道的啊！

“謝謝大娘，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跟您打聽個人。”田慶鴻見她同意，心下鬆口氣，“是你們夫人身邊的一個丫鬟，叫楊春玲的，她……”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呢，那大娘的臉色就變了，“不知道，什麼春玲冬鈴的，沒聽過。”

說完便要從田慶鴻身邊硬擠過去，這要說沒問題，傻子都不會相信。

“哎…大娘……”田慶鴻慌的手心都出汗了，不可能啊，春玲明明說過她在曹香茵身邊做事的，怎麼會沒聽說過呢？

想著便要拉住那位大娘，卻又顧忌著男女授受不清不敢動手。

相比較田慶鴻的猶豫，小山就乾脆多了，直接將人給拉住，“大娘，別急啊！聽我哥把話說完！”

今兒這楊春玲的事兒，府裡上上下下都知道了，也都被管家敲打過一個字都不許透出去，不然罰錢都是輕的。

想到這，大娘哪還敢跟他們繼續廢話，扯著被小山拽住的袖子就往回拉，“真沒聽說過，你快鬆開，不然……”

忽覺手心裡被塞了個硬硬涼涼的東西，大娘喊了半截的聲音頓時被卡在了嗓子眼裡，翻手一看，嚯！竟然是塊雪亮的碎銀子！

下意識掂了掂，怕是得有四、五兩了吧？大娘剛還板著的臉立馬笑了起來，跟朵老菊花似的，“喲，這麼大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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