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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夏羨寧

他只好無精打采地打夏處長電話去了,另一頭兩個同事從掉落雕塑的那棟大樓上下來,還多帶了兩個人,臉上帶著一種有了大現的興奮神色。

沒想到都過去這麼半天了,還能抓到可疑人物,鄭隊長精神一振,連忙問道“怎麼回事?”

“隊長,我們上去的時候,這兩個人在個樓頂上轉來轉去,鬼鬼祟祟的,手裡還拎著一個大包,非常可疑,我們就給帶下來了。”

兩個人看上去都是三四十歲的年紀,亂糟糟的油頭,衣服也同樣穿的邋邋遢遢,被抓了也不老實,賊眉鼠眼的到處瞟,臉上是大寫的猥瑣。這絕對不是學校裡的學生,看上去倒是有點像在城裡哪個工地上打工的——如果真是這樣,他們倒的確有可能弄到一些工具。

鄭隊長看著被扔到地上的黑色大包,心裡有點犯嘀咕,撿起來拉開一看,現裡面裝的竟然是一套錄影的裝置和兩個望遠鏡。

“這是什麼?”

兩個人對視一番,互相使了幾個眼色,直到鄭隊長喝了一聲“老實說話”,其中一個人這才涎著臉湊過去,帶著點齷齪的笑容道“警官,別這麼較真啊,大家都是男人,你明白的,對面……嘿嘿嘿……對面是女生宿舍……”

鄭隊長看看地上的工具,又想想兩個人的話,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們說的是什麼意思——這兩個王八蛋,居然在樓頂偷看女生宿舍,還想錄影?!

他自己的女兒也這麼大,當下心頭湧上一股怒火,好不容易壓下動手暴揍的想法,冷冷地說“怎麼著,你還覺得很光榮是不是?這是犯法的!你就等著蹲拘留所罰款吧!你們除了偷窺錄影,還幹什麼了?為什麼偷偷摸摸躲在上面不下樓!”

那個人悻悻地說“這犯什麼法,我們就自己看看,又不傳播,警官……”

身後的一個警察呵斥“少廢話!問什麼你答什麼!”

那人被訓的一縮脖子,他旁邊的同伴眼睛骨碌碌轉了轉,討好地說“警官,這個我來說,我說的清楚。”

他看看四周,神神秘秘地壓低了聲音道“那樓頂上面,有鬼。我們是因為鬼打牆才下不去的。”

鄭隊長心裡一突,另一個警察道“胡說八道。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沒有責任了?說,是不是你把那個雕像弄下去的!”

那個人連喊冤枉“這種神神鬼鬼的事我怎麼敢編!警官,你想想,要不是下不去了,我們幹什麼不跑,非要在那裡兜圈子等著你抓人吶!那樓裡真的有鬼,怎麼轉都轉不下去……”

鄭隊長看了一眼抓人的警察,那個警察點了點頭,表示這回嫌疑人說的倒是實話。

不過他的心裡也有點納悶,因為當時的場景實在奇怪,兩個猥瑣男下不來,他們上去抓人倒是暢通無阻,這哪裡像是鬼打牆,倒好像有什麼高人暗中幫忙,故意攔著嫌犯不讓他們下樓一樣。

高人洛映白已經出校門了。他剛剛度過冤魂之後又去樓裡看了一圈,現樓頂似乎有人,想上去檢視的時候,校園裡就傳來了警車鳴笛的聲音。

洛映白知道警察們肯定是也得上樓,乾脆就設了個小結界幫他們把人攔住,自己先離開了那個地方——他沒有感覺到陰氣,知道樓上並無邪力作祟,那麼上面的人多半跟這次的案子沒關係,是好是壞大可以交給警察來處理。

而就在他剛剛離開之後,又是一輛警車靜悄悄地停在校園門口,車上下來幾個人,向門衛出示了證件之後徑直走上事地。

鄭隊長不知道這些內情,聽了嫌犯的話之後覺得心裡更沒底了,只盼著夏羨寧快點趕到。

結果就是這麼一分神,站在他面前的兩個男人忽然交換了一個眼神,其中一人突然把地上的大包掄起來,衝著鄭隊長一扔,接著兩人分頭跑了出。

“操!快跑!”

異變突起,但也算是他們點背的不由分說,其中一個跑出去的人慌不擇路,正好撞在迎面走來的一位年輕人身上,他顧不得細看,伸手就推了對方一下,粗暴地喊道“讓開!”

“讓開”兩個字沒有完全來得及從嘴裡吐出,被他撞到的那個人已經扣住了他推過來的手腕,緊接著反手一掀,僅憑單臂將他整個人都擰了起來,順勢甩到地上,抬腳踏上他的胸口,讓企圖逃跑的嫌犯動彈不得。

另一個向反方向逃跑的人也沒撈到好處,因為那個年輕人跟著就隨手將腰側的一把手/槍向扔飛鏢那樣甩了出去,槍柄正中目標頭部,逃跑者眼前一黑,頓時撲街。

不是分局的人行動慢,而是年輕人的整套動作乾淨利落,總共只花了幾秒鐘的時間,其他人還來不及反應,他就一個人把什麼都料理了。

直到這時,周圍的學生和警察才來得及看清剛才出手那個人的相貌。在某個瞬間,他們幾乎是同時輕輕地抽了一口氣——因為這個年輕人實在太英俊了。

但似乎也不全部是因為他英俊。

那是個看上去只有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如果不是穿著一身警服的話,他身上的青春朝氣看上去跟這個學校裡任何一個學生都沒什麼兩樣,只是氣質凜然,神情頗為冷肅,站在一堆同樣年紀的毛頭小子中間,就是能硬生生把所有人的氣場都壓下去一頭。

一整套的警服,連帽子都是端端正正,帽簷一絲不苟地卡住劍一般的眉峰。他的脊背筆直猶如青松,肩膀端正,上有肩章,皮帶束在腰部,腰側原本配槍,現在槍套是空的。微微抿著的唇讓那張過於俊美的臉上多了些許堅毅,腳上的靴子還踏著地面上不長眼的倒黴蛋。

直到後面的警察追過來了,年輕人才鬆開腳,衝著鄭隊長點點頭,簡短道“特偵處,夏羨寧。”

這個名字報出的時候,區分局的幾個人心裡同時閃過了“果然是他”這四個字,而他雖然沒有再採取別的措施,兩個逃跑未遂的人還是連動彈都不敢了。

夏羨寧後面還跟著下來了幾個人,都是特偵處的警察,鄭隊長交代了幾句情況,夏羨寧彎腰觀察了一下那個雕塑,點了點頭,表示這個案子可以轉交。

區分局的人巴不得離這種詭異的麻煩事遠點,很快就撤了,夏羨寧讓幾個下屬分別去檢查學校裡面的其他雕像有沒有問題,順口詢問那兩個人“當時你們有沒有在雕像上看見什麼異常?”

對方稍一遲疑,夏羨寧就看了他們一眼。他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但就是這簡單地一瞥,幾乎要把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人再次嚇跪了——他的手腕腫起老高,覺得骨頭都要斷了,實在不敢跟夏羨寧叫板。

“看見了!看見了!”他簡直帶了哭腔,“就、就是當時突然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一陣煙,我以為哪裡著火了,順著看過去,那個玩意就掉了,別的什麼都沒生,我說的都是真的,真的是真的!……”

夏羨寧微微沉吟——這句話應該算是說到點子上了,一般來說,風往往代表著鬼力,煙代表的卻是願力,兩者之間區別很大,這一次的事或許不是鬼怪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