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雲翹被打得暈了過去,又被一盆冷水叫醒時,已經不著寸縷地躺在床上。
不是她原本那張床,當然也不是攝政王的,只是身旁坐著這座府邸的主人而已。
“雲翹姑娘,年兒去哪了?你知道嗎?”
冥徹瘋了嗎?他竟然對自己這麼客氣,雲翹動了動身體,疼得直抽氣。
回想起如今的局面,她還是別起來了,反正人家也不會好心地替她穿上衣服。
想必她的身體已經被人檢查完了,也被這該死的“笑面虎”看光了!
“年哥兒他……我不知道,但是請王爺給雲翹一個恕罪的機會,讓雲翹把人找回來?”
冥徹似乎不喜歡低頭,讓她起來回話。
雲翹一雙手也不知道捂哪裡比較好,捂臉?算了,她曲腿坐在大床上,不敢去抓扯另一頭的被子。
屈辱和室內的陰寒使得她不受控地微微發顫。
“年哥兒可能被綾王帶走了。”
她大氣也不敢喘一下,但說話卻是不帶半點猶豫的。
“為何?”
“嗯?”
雲翹稍加思索,懂了,他在問為何背叛綾王。
“你們之間的爭鬥,與年哥兒無關。”
雲翹的話讓冥徹有片刻失神。
她的視線對上他如寒潭般深不可測的眸,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你不信我沒關係,年哥兒等不了!”
冥徹同意了,雲翹得到自己的那套夜行衣。
她也不覺得尷尬,迅速穿好衣服,忍耐著皮肉的痛楚和內心的憤懣,直奔綾王府。
綾王見到恭候多時的雲翹時,一貫笑臉迎人的男人忽然不笑了,臉上帶著明顯的不解。
“你來找本王,興師問罪?”
雲翹差點被他這副不知情且無辜的模樣氣笑了。
“王爺犯不著和雲翹玩掩耳盜鈴,更沒必要演,扮豬吃虎的事兒,雲翹已經在師父您這兒學到了精髓。”
“演”到她自己都忘了自己是壞人呢!
“雲翹啊,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是不是本王給你太多次機會,把你給寵壞了?”
綾王的聲音越來越尖細,壓抑著怒火,滿臉陰霾。
“機會?害人的機會還是活命的機會?用小孩子的性命還是我本人的性命,別人是賣命,我是什麼?”
雲翹不耐煩地抓了抓後腦勺,“何不解開這枷鎖,痛痛快快來個你死我活呢?”
綾王眼睛瞪得越來越大,她竟然知道了?誰告訴她的?冥徹,果然好樣的!
“你信他?”
你竟然不信我!綾王受傷地跑上前,抓住雲翹的手。
“王爺請自重!”
雲翹知道他的意思,後腦勺那玩意不能直接扒出來,否則她會死。
但她就是不滿,就是寧死不做傀儡!
“雲翹,你聽我說,這東西在你被送到綾王府的時候就有了,我怎麼捨得……你難道不知道,本王對你……”
“王爺的意思,是雲翹是連人帶釘一起打包來的?那雲翹問您一句:誰送來的?”
冤有頭債有主,先找那個動手的,再找這個利用的,一個別想逃!
綾王受傷地看了看被她甩開的手,握了握拳頭,道:“已經被本王處置了。”
“好一個過河拆橋!”
雲翹替他鼓掌,“說吧,王爺想讓我如何做?才能換回年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