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灼也在哽咽著，最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情緒積壓的太多了，似乎連四周的空氣都帶著窒息感，他真的快要承受不住了。

他就像一個溺水的人，陶夭是他此時唯一的那根救命稻草。可這根稻草又很燙手，他覺得他好像抓不住，深深的無力和絕望感衝擊著他。他掙扎著，他想自救，可他更怕自己會一無所有。

陶夭這一路橫衝直撞，被江灼罵過，被江灼傷過，也因為他受過委曲。甚至也曾心灰意冷，覺得自己走不下去了，想要放棄。可即便她求而不得，她也從未後悔過。直到這一刻，她突然不知所措，就因為她的任性和自私，如果她不先去招惹江灼，又怎麼會將江灼逼到這樣的地步？又怎麼會讓江灼陷入這樣的境地？

這一刻，她清清楚楚的感覺到，她後悔了！她真的後悔了！

她忍不住問自己，她能給江灼什麼？

答案顯而易見除了痛苦，什麼也給不了。

她突然推開江灼，然後雙手捧住他的臉，吻上了他的唇。

那樣熱烈，卻也那樣絕望。

江灼的神思還有些恍惚，所以並沒有感覺到陶夭的異樣，他只是被動的回應著她。

他們都陷入了絕望的深淵裡，找不到前方的路，所以愈的需要彼此，需要感知彼此存在，因為他們就是彼此的力量。

吻漸深，情漸濃......直到最後一不可收拾，也不知道是誰先失的控，或者在彼此最脆弱的時刻，他們都迫切的渴望對方，都迫切想把自己徹徹底底的交給對方。

那是一個不眠之夜，夜裡春意盎然。

......

清晨。

江灼睜開眼，一開始還有點迷糊，當他感覺到懷中的陶夭時，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他不敢動，只是看著枕著他的手臂，臉上還帶著淡淡笑容的陶夭，此時她正是好眠。

他的目光往外移了移，便看到地上被扯碎的衣服，滿室的狼藉。

昨晚那些旖旎的畫面如倒帶一般在他的腦海中回放，美好到讓他彷彿身在夢中。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感覺自己的臉頰開始燙，身體也有些變化。他一低眸，便看到此時正睜著眼，笑眯眯看著他的陶夭。

“對不......”

沒等他說完，陶夭就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我願意的。”

陶夭摟著江灼脖子的手緊了緊。

“你之前說，我很早之前的夢想就是當你的新娘子。其實這是真的。”陶夭臉上笑靨如花，“現在也算是得償所願，除了差個婚禮。”

“等你畢業之後，我們就結婚。”

江灼毫不猶豫的答道。

陶夭愣了一下，然後在江灼的下巴輕輕啄了一下。

“好！”

她的語氣是帶著笑的，只是在江灼沒有注意到，她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因為她知道，她等不到了。

江灼摟著陶夭，下巴抵著她的頭頂，溫柔的問道“你喜歡中式，還是西式的婚禮呢？”

“怎麼辦？中式和西式我都喜歡呢。”

“那就辦兩場，在你家裡辦一場，然後在我家裡辦一場，一場中式，一場西式。好不好？”

“好主意！”

陶夭終究沒能忍住，眼淚掉了下來。這樣的場景太過美好，讓她光是想想都想哭。所以也只能想想，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會有這麼一天呢？不管是她家，還是江灼的家，沒有人會祝福他們。

“怎麼好端端的就哭了呢？”

江灼心裡積壓的事情太多，這難得的片刻美好，他忍不住沉淪在裡面，所以沒了以往的細緻，沒有察覺到陶夭的異樣。

陶夭笑了笑，“我太高興了，這是喜極而泣呢。”

“傻姑娘！”

江灼的吻落在陶夭的眼角處，那裡的眼淚被他吻去。

“不哭。”

他微微往後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