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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烏蠅哥

吃完滷肉飯,兩人手牽著手來到了不遠處一處塑膠搭建的棚子,這裡都是正在賣唱的街頭藝人。

跟著阮梅,方城看到了她說的那個猜叔,五十多歲的年紀,一身白色的西裝,身後揹著一個鼓,一邊敲打,一邊賣唱。

方城有些意外的現這人竟然是個熟面孔。

“咦,這不是驃叔嗎?”

警察故事裡的驃叔,那個一有空就跑廁所的警察,尤其是阿美要跟陳家駒分手的那一段,驃叔的報紙操作可是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不過眼前這人卻是個賣唱的,唱的還是****,姓何,被人叫做猜叔,據阮梅說,猜叔在榕樹頭已經唱了二十幾年了。

看著棚子內的粉絲,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阿婆阿公,方城知道這應該是港綜世界的影響,同樣的相貌,卻是不同的人。

這時猜叔一曲唱完,拿著一個小盆開始討要賞錢,就跟街頭賣藝一樣,看的方城一陣新奇,畢竟在他生長的那個時代,這樣的街頭藝人真的很少了,大多都是追逐夢想的年輕人,而非猜叔這樣靠這個養家餬口。

看到阮梅,猜叔笑的很開心,道“阿梅,你來啦。”

“是啊,猜叔,你剛剛唱的真好。”阮梅笑著道,往小盆裡放了十塊錢。

“哈哈,你喜歡就好,這位是?”看方城牽著阮梅的手,猜叔問道。

“我是阿梅的男朋友,猜叔叫我阿城就好。”方城搶先開口道,也往小盆裡放了錢,當然,他放的是一百。

“阿梅,你有男朋友了,看阿城一表人才的樣子,你和你外婆以後算是有依靠了,恭喜恭喜啊。”猜叔眼見方城眉清目秀,溫文有禮,出手又大方,頓時誇讚道。

“謝謝猜叔,我肯定會照顧好阿梅的。”方城趁機一把摟住女神的細腰,保證道。

阮梅見方城得寸進尺,卻不好在猜叔的面前掙脫,只能嗔怪的瞪了他一眼,笑著道“謝謝猜叔。”

猜叔寒暄了兩句就忙著招呼其他人了,待他一走,阮梅立時伸出纖纖玉手一把揪住方城腰間的軟肉,道“還不放手,好多人看著呢?”

方城感受著腰間的力度,心想明明就沒有談過戀愛,這揪人的動作怎麼如此熟練啊,不敢反抗的他只能感嘆女人在某些方面真是無師自通。

“看著就看著唄,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方城笑著道。

“你……”

聽到方城耍無賴,阮梅又捨不得下重手,只能鬆開手讓他在眾人面前摟著,不過心裡卻是乏起一絲以往不曾有的甜蜜,嘴角微微上揚。

兩人站在那又聽了一曲猜叔的《五月花》,這是一閩南歌,唱的是男女之間的悲歡離合,哀婉動人。

“猜叔唱的很好啊。”方城道,他雖然不太懂音律什麼的,但歌曲好不好聽還是可以分辨的。

“那當然了,我不是說了嗎,猜叔已經在這唱了二十幾年了,街坊鄰居都知道。”阮梅笑著道。

“這倒是有點可惜了,猜叔要是晚生二十年,以後一定是個大歌星。”方城感嘆道,明明有才華,卻生不逢時,就像《倩女幽魂》裡說的“其實做人,生不逢時,比做鬼更慘。”

畢竟懷才不遇終是能力有限,生不逢時卻必然錯失良機。

“這倒是,不過猜叔靠這個養活了一家人,他應該已經很滿足了。”阮梅點點頭道,目光裡卻充滿了憧憬。

其實她所希望的就是成為猜叔這樣的人,無論做的事多麼卑微,只要一家人都能在一起快快樂樂的生活,那就是最幸福的事了。

“那兩個小孩子就是猜叔的兒女嗎?”看了一眼棚子裡四處兜售物品的兩個八九歲大的孩童,方城問道。

“對,那是兩個小的,猜叔還有一個大兒子叫天翔,聽說大學已經畢業了,正在找工作。”阮梅道,她經常過來,倒是很熟悉猜叔的情況。

“猜叔真是了不起。”方城道,心中生出一絲敬意,靠著賣唱養活三個孩子,還把老大供養到了大學畢業,即便是他生活的那個年代都不容易,更別提如今這個混亂的世界了。

“是啊,猜叔真的很厲害。”阮梅笑著道。

兩人正說著話,這時一個年輕人忽然走進了棚子,阮梅一見此人,便道“咦,天翔回來了。”

阮梅正想讓方城認識一下猜叔的大兒子,卻現方城早就盯著天翔看了,嘴角還露出了笑意。

“你認識天翔?”阮梅不解的問道。

“天翔,這不是烏蠅哥嗎,好吧,這撞臉的人也太多了。”方城心中訝異,面上卻淡淡道“不認識啊,就是覺得這人長得蠻帥氣的,可以當個歌星。”

“什麼嘛,你現在怎麼見到個人就想讓他當歌星啊。”聞言,阮梅有些哭笑不得道。

“哪有,我真覺得他很適合嘛,從小就生長在音樂世家,肯定有天賦啊。”方城辯解道,不過靜心想想,烏蠅哥若是去混歌壇,說不定真能有大出息,畢竟他的骨子裡流淌的是歌神的血液啊。

“你還是放棄吧,天翔雖然是猜叔賣唱供養長大的,但他一直很不喜歡猜叔這份工作的。”阮梅有些無奈道。

“怎麼了?”方城不解的問道,在他那個年代,街頭賣唱的藝人可是很拉風的一道風景線啊。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阮梅道,出手如電,又一把揪住了方城腰間的軟肉。

“好吧,我只是覺得狗不嫌家貧,兒不嫌母醜,做人應該有良心。”方城淡淡道。

“天翔很孝順的,以前也是跟著猜叔一起賣唱的,只是好像後來被同學撞見過幾次,他就來的越來越少了。”阮梅解釋道。

“這樣啊,看來是還沒經受社會的毒打。”方城淡淡一笑道,倒是明白了烏蠅哥的心理,畢竟少年人都是愛面子的。

不過看到這裡,方城也明白了阮梅帶他來這裡的目的,不是吃飯那麼簡單,開口道“所以你帶我來這,是想讓我幫幫他們?”

“我只希望好人能有好報。”阮梅道,沒有解釋什麼,她知道這事肯定瞞不過方城。

“嗯,這話沒毛病,行,這事交給我吧。”方城答應下來,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既然有能力,幫一把也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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