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盆雞。

“呼……呼……呼……”

山下一郎大口大口的呼吸著，鮮血從他的額頭緩緩流下，模糊了他的視線，而每一次呼吸，胸腔裡都會傳來一陣難以抑制的疼痛。

“喂，中村，別打了，這傢伙快要被你打死了。”佐田風一把拉住同伴揮著木棍的手，勸道。

中村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只剩下喘氣的山下一郎，心裡也是一陣後怕，剛剛他打順手了，竟然沒現這個平日裡拿來練手的沙包好長時間沒叫喚了。

不過身為不良，中村賴知道哪怕心裡真的害怕也是不能認的，尤其還是在同伴面前，便故作輕鬆的拍了拍好友的肩膀，笑著道“哪有那麼容易死啊，安心啦，風，像他這種廢物，命通常都長的很，兔子那邊不是有句老話嗎，爛人不長命，廢物活千年。”

話是這樣說，手中已經舉起的木棍卻是慢慢放下了。

“喲，中村，什麼時候這麼博學了，我天天跟你在一起，怎麼不知道你還會兔子那邊的古文。”守部雄一臉好奇的問道。

聽到這話，中村賴頓時笑了起來，臉上帶著憋不住的喜色道“嘿嘿，雄，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是凌子教我的。”

“凌子，你說的難道是渡邊凌子？”守部雄一臉懵逼道。

“怎麼可能？”佐田風插了一句，同樣一臉的懷疑。

“凌子，他們在說凌子學姐嗎？”

迷迷糊糊之間，山下一郎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強打幾分精神，想要睜開眼睛，卻現眼皮重如千斤。

“難道你們以為是我胡編的嗎？”

眼見兩個同伴不信，中村賴有些急了，卻又一時不知該怎麼證明，正急的上火，忽然看到地上躺著的山下一郎，面色一喜，蹲下身子，一把揪住對方的衣領，惡狠狠道“山下，你當時不是也在場嗎，快說，這句話是不是渡邊凌子教我的，告訴他們？”

山下一郎如同一個玩壞的玩偶被中村賴來回搖晃著，他倒是想說話，但此刻渾身上下都像是被針紮了一樣，疼痛難忍，根本說不出話來。

“行啦，你看這傢伙一副要斷氣的模樣，還是讓他就在這裡躺著吧，我們先離開，被人現就不好了。”佐田風建議道，他感覺中村賴這次好像玩的有點過火了，當然，與他無關就是了，他只是單純的看戲而已。

“急什麼，中村不是還沒問出答案嗎，等這個廢物回答了再走。”守部雄道，目露好奇之色，他倒是很想知道為何一向被稱為冰山女神的渡邊凌子會跟中村賴說話，甚至還那麼好心的教他學問。

若是能偷師一二，豈不是說他守部雄也能跟對方搭上話，一想到那個畫面，他就激動的難以自己。

“喂，廢物，說話啊，不要裝死。”中村賴滿心焦急的問道，等待著山下一郎為他證明“清白”，他相信對方會識趣的，就跟以往一樣。

自己應該是快要死了吧，真是有些不甘心呢，活了十六年，還是一個處。

隔壁的美奈阿姨每次看到他都會微笑著邀請自己去她家坐坐，可惜他知道自己兜裡的錢不夠厚，面值也不大，不然他倒是真的很想過去坐坐。

他曾經透過貓眼偷偷觀察過，每一個從美奈阿姨家裡出來的男人都是一臉滿足和幸福的神態，這是他內心非常渴望的東西，哪怕為此付出金錢的代價。

可惜，沒機會了！

哦，對了，還有凌子學姐。

山下一郎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對他說“爛人不償命，廢物活千年”這句話，他當然不會傻到認為這是愛情，大概只是對方一點同情心吧，就像是走在路邊看到無家可歸的流浪貓狗一樣，一時善心作，餵了點食物，僅此而已，絕不可能帶其回家的。

雖然如此，山下一郎還是很感謝凌子學姐，這半年多的地獄生活，對方就是他生活裡唯一出現的光，足以他銘記一生。

只可惜，他太卑微，根本給不了學姐任何回報，哪怕想要仰望學姐都覺得自己有些不夠資格。

而中村賴竟然因為自己跟學姐講過話就要他想辦法把他介紹給學姐，這怎麼可能，他山下一郎就是死，也不會把中村賴這樣的爛人介紹給心中的光。

任憑中村賴怎麼打他，山下一郎也沒有如以往那樣求饒，而是默默承受，因為這一次他要守護的人不再是苟且偷生的自己，而是雲端上的學姐，那是不容任何人玷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