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北乃辭醒來時都已經快到了第二天的巳時了。

她一翻身就望見了一旁九曲正灼灼盯著她不放的目光，惹得她不禁臉紅了起來。

“嗯...怎麼了嗎？”北乃辭惶恐的問她道，而後她看了看四周，並不太懂為什麼九曲要這麼看著她，她猜測道“不會...不會是因為我睡了你的屋子，你就這麼看著我吧...哎呀，我不小心喝多了嘛。”

“北乃辭。”九曲喊她名字道。

九曲知道若是不認真點問，北乃辭肯定不會多說。

“嗯？”北乃辭有些害怕被人這麼嚴肅的直呼姓名。

“你覺得一個人喝醉之後說的話能信麼？”九曲盯著北乃辭的眸子，彷彿依舊能清晰的看到昨日她眼裡泛起的紅光以及瞳孔瞬間變幻的顏色。

北乃辭不明所以的皺了皺眉，不知道自己該答什麼。但有一點很清楚，那就是這個問題肯定與自己有關，而且貌似很重要，絕不是九曲隨便問問，她隨便答答就可以糊弄過去的。

“不能吧...”北乃辭猶猶豫豫的說著，心裡想著自己昨日都說了些什麼，可美酒後勁太足，她現在還頭昏欲裂呢，根本什麼也想不出來。

“為什麼不能？”

“你是在問我嗎？”北乃辭小心的問她道。

九曲只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因為，因為我自己都不記得了呀。”北乃辭嘿嘿一笑想緩解這有些尷尬的氣氛，可九曲貌似毫不領情，臉上有些看不透的雲彩。

九曲垂了垂眸，思忖著自己要不要直接問呢。

可北乃辭的模樣真的像是完全不記得了。

因為按照她的性子，若是事實如此，但她卻不想說，她肯定是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那就直說吧，跟她這種單純直接的人繞什麼圈子呢？

“北乃辭，你昨天，說你自己不是人？”

“嗯嗯...啊？”北乃辭看著九曲突然的抬眸一眼怔了怔。

正常人第一反應都會覺得這很好笑吧。

說自己不是人，該是講笑話而已。

可北乃辭的反應明顯像有什麼被拆穿了一樣。

北乃辭反應遲鈍的笑了兩聲，有些勉強，“九曲，你開什麼玩笑呢，我說自己不是人，肯定是酒後失言，隨便說的，你怎麼好像連這都當真了似的。呵呵呵呵...”

說著她想要下床早點離開九曲這刺骨的視線範圍之內。

九曲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乘勝追擊的問道“你不是人，你是什麼？”

“我不是人還是豬啊？你這問題問的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你的眼睛，會變色？”說著九曲還指了指她眼角的金色鳳尾，“你自己說的，這個東西普通人不可能有。”

雖然北乃辭原話不是這樣，但九曲可以想象，她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北乃辭的嘴唇微微動著，卻說不上任何話了，因為，她實在是不擅長撒謊。

真想扇自己一耳光，她怎麼能說出這種秘密呢？

可她是真的不記得自己有說過這種話了。

都怪昨天那個告訴她酒在哪的弟子，她真的是太容易相信人類了。

那個弟子說什麼，喝過之後能忘記一切煩惱，再加上酒又被藏得還算死死的，她還真的以為是這樣呢...

沒想到，原來不僅又苦又澀，喝了之後還失憶，還會說出自己的秘密。

“所以說，你真的...不是人？”九曲的聲音透露著不可思議。

北乃辭看著她，她連自己的眼睛會變色都知道了，那自己還有繼續瞞著的必要嗎？還說是，趁早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