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之即來的是夾雜在蕭瑟寒風與皚皚落雪中的殺意。
四面八方,仇愾戮息。
麟遊輕輕皺了皺眉,不知在這兒還能遇上什麼人?
除了幽月山莊,怕是...沒有別人了。
他穩了穩藏於袖中的扇骨。
這樣大雪的地帶,摺扇確實不太方便作戰。
但周遭環境、氣候皆不能為他營造優勢,若是武器還不用自己最擅長的,那豈不是太瞧不起這二十一個人了?
他只往前挪了一步,隨著飄雪落,有二十人齊齊紛沓而降。
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人,且是嚴謹有序的截殺。
鎖鏈的聲音也在兵器出鞘那刻一同甩出。
想抓他?
不可能。
即使今天不是二十人,是二百人或者上千上萬,也不可能。
他腳尖一點,雪白厚重的襖裘絲毫不影響他的躍空。
似是他故意而為,八條鎖鏈都只差分毫就能將他擒住。
落下時,他穩踩在鐵鏈交結之處,如此輕揚之姿,便是對這最先出手這八人的汙衊與挑釁。
若是放在平時,麟遊定要好好捉弄捉弄他們,因為他感覺到了,這幫人對於次出手的失利,已經開始十分惱怒了。
他們越是這樣,越能挑起麟遊的好勝心。
他最喜歡的就是一對多,自己還能佔盡上風,出盡風頭。
但此刻,麟遊並沒有閒心與他們切磋互比。
在他們第二次出手之時,麟遊依然平靜的站在鏈上,甚至背起了手,以表誠意問道“各位,可是幽月山莊的人?”
可惜,他們貌似並不想多言,手上的動作仍然未停。
沒有一人願意多說半個字。
利刃劍鋒皆朝麟遊直擊而來。
腳下的鎖鏈也欲動起來。
或許,這就是他天生不愛跟人打交道的原因吧。
因為幾句話根本沒辦法把一件事說清楚,特別是遇到這種已經有了某種堅定信仰的人。
而且他,特別嫌麻煩,不是很願意多解釋。
摺扇一開,被他穩穩運於手中。
揮動之時,他還得注意分寸。
這種殺人於無形的東西...
控制不好就會有大麻煩。
麟遊雖然是個驕傲的人,但他還是懂得分寸以及先後的,
若是殺了他們的人,不成為他們的公敵都是僥倖,更別提還再想向他們求得東西,這又談何容易?
扇間無聲,展時卻隱隱有風雷之聲,雲雨之氣。
周遭人似乎是第一次見這種武器,無人規避,統統被劃掉了衣邊一角。
“我不想與各位為敵,在下有事還想向莊主討教一番。”
可他們卻一點不為所動。
即使是意識到了對方是個勁敵,恐怕他們幾人無法與之匹配,但他們還是義無反顧的要使出殺招。
麟遊有些不耐煩了。
但腦海裡全全都是九曲的影子,他捏了捏拳頭。
無論如何,只能躲,不能攻。
他環繞一圈這二十人...
二十人...
還有一個呢?
他凝神閉目尋找著最後一人的氣息。
只一瞬,他便轉頭向那頭看去。
果然有一人站在這截殺隊形之外。
就是她,子桑昕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