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他皺眉,耳朵尖尖有點紅。
談熙收手,突然站定,6徵也停下來。
“你站著別動。”撒手跑開,停在離男人前方三步遠的位置,摸摸下巴,不時點頭。
“看什麼?”
“你。”
街燈下,男人半個身體都覆在陰影中,高挺的鼻樑在側臉投下暗影,有種明暗交疊的層次感。
指尖輕動,她突然想把這一幕畫下來。
如果說,炎兮和談熙之間非要找共同點,除了名字裡有個同音的xi外,兩人還擁有同樣高的繪畫天賦。
談熙擅長西洋油畫,素描尤其出色。
而炎兮,什麼都會,油畫、水分、水彩,甚至版畫、雕塑也能沾點邊,可樣樣都是半桶水。
即便有時繡這個當媽的親自教導,但她就是不感興趣,寧願和男娃娃們街頭巷尾撒瘋,也不願坐下來畫上幾筆。
時繡總是搖頭,嘆息一聲接著一聲。
她卻不以為然,朝母親做個鬼臉,撒腿跑開。
現在回想起來,她才讀懂母親眼裡的無奈和惋惜。
一個藝術家,最終決定他成就高低的,往往不是努力,而是天分!
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
上輩子,她遇到了,卻白白糟蹋,幸好,這輩子還有機會再撿起來。
不為其他,只為這一刻突然萌生的衝動——
她想用筆,勾勒出眼前男人的樣子,然後,讓他看看,她眼中的他究竟是什麼模樣。
僅此而已。
“6徵,原來你比餘叔說的更帥。”
他低笑,原本冷厲的眉眼襲上一層氤氳的暖。
第一次覺得,自己長成這樣也是一種優勢,至少,能被她看在眼裡。
“嗯……笑起來的樣子更好看。”
男人喉結又開始上下亂動。
抬步,走到她身邊,在女孩兒訝異的注視下,牽起她的手,握緊。
談熙能夠感受到男人的僵硬,尤其,掌心相貼的瞬間,他臉上的表情可以稱之為……彆扭?
“老實交代,像這樣牽過幾個女的?”
“明知故問。”
“我樂意,你說不說?”
從他的反應談熙已經猜到,可就想聽他說出來,咋地?
“沒有。”頓了頓,“你是第一個。”
他知道,她想聽什麼。
果然,話一落,女孩兒便瞬間舒展了眉眼,像撥開晨霧的朝陽,明晃晃帶著光。
“棒槌,棒槌,我咋這麼稀罕你?”抿唇,頭一偏,擱在男人肩上。
6徵不止一次聽到“棒槌”兩個字,應該,或許,可能說的是他。
“嘿嘿嘿……”
“你傻笑什麼?”
“嘿嘿嘿……”
6徵“……”
“我居然真的把你泡到手了?咩哈哈——”
“我答應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