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完,又倒回去繼續睡。
直到肚子餓得不行,才慢悠悠爬下床,準備出門覓食。
可洗漱的時候,看見鏡子裡那張大花臉,韓朔不淡定了。
左右頰邊各一頭豬,眉心一個大大的“懶”。
“談熙,我跟你沒完!”
……
“阿嚏——”談熙揉揉鼻子。
6徵把車窗降下,清新空氣撲面而來,談熙舒了口氣。
“現在去機場會不會太早?”
“到了再說。”
晚上八點,兩人自VIp通道登機,頭等艙。
談熙拿著手機百無聊賴地刷微博,九頭身空乘小姐笑容可掬地提醒她該關機了,目光卻不自覺往6徵身上瞄。
八點半,準時起飛。
鑑於某位大爺一直在身邊,談熙最終放棄了給殷煥打電話。
只以簡訊的形式告知未來半個月將推出的新股。
當飛機高滑翔,一個借力衝上雲霄之際,談熙突然開始耳鳴,心裡驀地生出一種恐慌,卻在轉瞬間消失。
她一把抓住男人衣袖。
“怎麼了?”沉邃的眼裡一片溫軟。
談熙搖頭。
“睡吧。”將她的頭按到肩上,男人動作強勢,不容拒絕。
“嗯。”
很多年後,談熙不止一次地設想,如果沒有這次旅行,那她和6徵之間是不是就不會有這麼多的坎坷?
此去經年,異國他鄉,心裡的牽絆卻從未斬斷。
思念成城,堆砌成一座堅固的堡壘,她在裡面,而他……在遠方。
……
最近,殷煥過得很好。
媳婦兒回來了,賭場日進斗金,腐爛的生活開始一點點煥生機。
他還是住在青銅巷,那個嘈雜混亂的地方。
每天在小販的叫賣聲和一群熊孩子的打鬧聲中醒來,掀開被子,衝到視窗邊上“嚷個麻痺!趕緊滾——”
追打嬉鬧的孩子紛紛朝他做鬼臉,然後撒丫子跑遠,肩上小書包一甩一耷。
殷煥罵了句髒話,又倒回床上。
生活一如既往,可有些東西到底不一樣了。
就在他睜眼盯著天花板的時候,門被擰開,岑蔚然拾掇得一身整齊,長挽成一個花苞固定在腦後。
“怎麼還睡著?今天不去看場嗎?”
說著,開啟衣櫃櫃門,從裡面拿出一件鵝黃色短款外套。
“出門?”殷煥倚在床頭。
“嗯。”
“去哪裡?”
“律師行。”秦蓉以遺囑造假為由,一紙狀書將她告上法院,上個星期接到傳票以後,她便託江豫替她找個靠譜的律師,約好今天見面。
“你準備跟那個老女人打官司?”
岑蔚然不輕不重地嗯了聲,這段時間,她被岑家的事情搞得一個頭兩個大,疲於奔命的結果,就是人倦心累。
殷煥目光一緊,下床穿衣服“我陪你去。”
“不用了,”岑蔚然把外套穿好,“我自己可以。賭場那邊還需要你看著。”
“不用?”殷煥冷笑,“這句話你怎麼不跟那小白臉說?”
岑蔚然動作一頓“你什麼意思?”
沒有動怒,也沒有生氣,她平靜地看著眼前光裸上身,褲子提到一半的男人。
自從上次被殷煥撞見江豫送她回來的那一幕,這樣的對話就不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