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到什麼地步呢？

境內子公司平均年收入可達1o億，境外卻不及百分之一，其中港島這邊不僅沒賺，還連年虧損。

原因兩方面——

其一，6徵大手筆收購談氏以後，便再無動作。沒有上位者的青睞，磐規只能隨波逐流。

其二，6徵退出6氏決策的四年間，董事會更加不聞不問。

所以，磐規才展成今天這樣畸形的狀態。

“照理來說，磐規和6氏的展並無矛盾，相反，一個做建材，一個做地產，應該相輔相成，互為助力。”詢問的眼神投向男人，談熙狐疑。

她不信這麼簡單的道理，6徵會想不通，除非……

他故意的！

故意把磐規折騰成現在這副鬼樣子，故意不聞不問，讓它隨波逐流。

可目的呢？

叮——

電梯門開啟，談熙剛到嘴邊的話又不得不咽回去。

“吃什麼？”他問。

“中餐。”

兩人去了附近一家口碑不錯的港式餐廳，裝修是時下推崇的簡約風格，以天然原木色系為主，燈光明亮卻不會讓人覺得刺眼。

雖然6徵的話依舊少得可憐，但兩人好歹能夠心平氣和坐下來，共進午餐，不是嗎？

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再次伐兵，其下攻城。

談熙心裡有譜，面上不慌。

本來一切都朝好的方向展，但關鍵時刻總有意外生。

看著迎面走來的頎長身影，6徵目光一沉，談熙徑直扶額——

是有多好的運氣，才能在兩天之內，不同的地方，幾乎同一個時間，遇到同一個人。

秦天霖腳步微頓，顯然也現了6徵。

呵……冤家路窄。

視線旁移，落到女人身上，下一秒，驀地瞪大眼，詫異、愕然、驚喜、激奮種種情緒糅雜融合，最終化為四個字的輕喃“你……回來了？”

這次，談熙沒有再躲，徑直迎上男人的目光，坦蕩，明亮，卻再無多餘情緒，愛也好，恨也罷，通通沒有。

就像……面對一個陌生人。

談熙點頭，“嗯，回來了。”平淡，寧和。

曾經，他做夢都希望談熙可以心平氣和同他相處，如今願望成真，心裡卻湧上一股莫名難言的失落。

哪怕爭鋒相對，也好過平淡如水。

恨，至少證明愛過。

淡，才是最傷人的。

我尚身陷囹圄，心心念念；而你卻早已抽身，孑然遠去。

原來“深情”不一定能換來“情深”，痴心也不一定得到回應。

秦天霖苦笑，雖然早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但真正面對的那一刻還是猶如剜肉剔骨般疼。

以前，他不屑一顧；如今，換她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