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徵剛走到門口,老太太迎出來,滿目擔憂“怎麼又喝酒了?”
“跟合作商見面。”
“快進來,我去熬醒酒湯。”
6徵拉住老太太的手,“沒醉,不喝那玩意兒。”言罷,換了拖鞋往裡走。
等徐伯進來,老太太才把門關上,想了想,還是進到廚房開始忙活。
“爺爺。”
“嗯,回來了,坐。”
6徵在對面沙坐下,向後一靠,閉目養神。
老爺子最是看不慣坐沒坐相的人,眼下竟沒有開口訓斥。
偌大的客廳,除了6徵帶著酒氣的輕淺呼吸之外,聽不到任何雜音,包括老爺子翻看報紙的響動。
幾分鐘後,酒勁兒稍緩,他睜眼,坐直。
“什麼合作商,要你親自陪酒?”
“立興投資。”
老爺子擰眉,“一家很普通的投資公司,你怎麼會喝成這樣?”
“……”6徵沉默。
不是人要灌他,而是他自己想喝。
明明酒不醉人,偏偏他自我麻痺。
“荒唐!你幾歲了,還學小年輕借酒消愁?!”
“……以後不會再生。”
老爺子鐵青的臉色這才有所緩和。
6徵撩起眼皮看他,“你年紀也不小了,少生點氣。”
6覺民鬍子一翹,冷哼“我還用得著你教?”
6徵也沒跟他嗆,只道“你心裡有數就成。我先上去了……”
“等等。”
“嗯?”
“下個月三號,龐老頭生日,請帖已經派過來了,到時候你也去。”
6徵起身,目光微涼“我那天有事,沒空。”
“什麼事?”
“出差。”
“我看你不是出差,是想躲!”
6徵無心辯駁,“隨你怎麼想。”
“站住!我讓你走了嗎?”老爺子中氣十足一吼,驟然起身。
“我說了,不去。”
“那是你外公!”
“我知道。”語氣涼淡。
“你這是什麼態度?就為了當年……記恨到現在?”
整整五年,6徵沒有再踏入過龐家大門,至今仍然排斥。
雖說6覺民和龐延昭一向不和,卻也不免為他感到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