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熙只好跟進去。

男人步子大，氣勢足，又快又急，談熙蹬著高跟鞋，幾乎是小跑的狀態。

“sorry，sir，我們白天不對外營……”

“讓開。”6徵的音偏美式，森冷又嚴肅，像德國人。

“抱歉，這是規定，如果為您造成困擾……先生，請留步！喂——”

6徵目不斜視，徑直入內。

談熙隨手塞了一百美元給他，侍者微愣。

“小費。”

“這……”

“不鬧事，他找人。你就當沒看見，繼續做自己的事，ok？”

“e11。”侍者聳肩，側身讓路。

談熙進去的時候，6徵已經在吧檯前的高腳凳落座，對面正好是金藍眼的帥哥調酒師。

“hi，藍色瑪格麗特，我們又見面了！”他朝談熙揮手，露出兩個深邃的酒窩。

“你好。”微微頷。

“請坐。”

“Thanks。”談熙選了6徵旁邊的位置。

按先來後到的規矩，調酒師先問6徵“sir，您想喝點什麼？”

“茅臺。”

噗——

談熙咬唇，不能笑，憋住！

“什麼？能麻煩您再說一遍嗎？”

“茅臺。”字正腔圓，地道京味兒。

“您……會說英文嗎？”調酒師客氣詢問，眼中抱歉和誠意兼而有之。

“maotai。”

“啊！是那種華夏名酒……抱歉，我這裡沒有，您可以去唐人街的級市場，那裡應該能買到。”

6徵退而求其次，要了威士忌和伏特加“整瓶。”

調酒師微愣，還是依言而行。

“兩個杯子。”

“好的，請慢用。”然後轉向談熙，笑容繾綣，目光溫柔，“還是藍色瑪格麗特？或者，血腥瑪麗？”

“暫時不用，謝謝。”

哐——

酒杯磕在吧檯的聲音清脆利落，6徵收手，對上調酒師望過來的疑惑眼神，冷冷勾唇。

“sir？”

“過來。”

“？”

在調酒師驚詫的目光下，6徵先開啟伏特加，兩個杯子各摻一半，再開啟威士忌，摻滿剩下一半。

接著，搖勻。

最後，往他面前一推，6徵“我請你。”

“不、不用……”

兩種烈酒，隨便拎一種就足以醉人，摻在一起，只會更要命。

作為調酒師，深諳其害，又怎麼可能答應？

“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戛然而止。

因為，6徵已經當著他的面仰頭，將滿滿一杯混合酒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