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足足兩個多小時。

外面煙花炸裂、鞭炮轟鳴，新年的第一個夜晚。

納蘭嫣然就在顧時予的床上靠著扇扇子度過。

納蘭嫣然一面扇著扇子，一面看著窗外想，新年的第一天就這麼被人整，她這一年會不會不太好過啊。

胡思亂想了一會，扇著扇子的手也越來越慢，動作越遲緩。

沒多久，扇子便從納蘭嫣然手裡掉了下去。

納蘭嫣然困的直點頭，眼皮沉。

迷迷糊糊的便朝床上倒了下去，甚至不滿的擠了擠身旁的男人，自己熟練的鑽進了被裡。

寒冬的夜裡還是有些冷的，身旁有個熱源。

不一會，納蘭嫣然便朝著顧時予湊了過去。

一片黑暗裡，原本睡著的男人緩緩睜開了那雙清淡的眼，幾秒後，又重新閉上。

*

另一邊，蔣京明和趙晏城在客廳裡坐到了凌晨一點。

最後起身拿上外套離開了霍家老宅。

他開著車一路找到了那個熟悉的地方，一片老舊的住宅。

蔣京明將車停在樓下，下車靠在車門上點了支菸。

煙點著頭，他看了看熟悉的樓層，裡面一片黑暗，他想她應該是睡了。

在夜色裡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一陣腳踩著積血的咯吱聲響起，他才轉頭看了過去。

看到迎面走來的女人，他不由得愣了幾秒，喉嚨有些緊。

江楚楚顯然也沒料到他會在這，看到他的一瞬錯愕了幾秒，卻又很快恢復如常。

兩人的視線在寒夜裡碰撞了一瞬，蔣京明死死盯著她沒有移開視線。

只是江楚楚卻淡淡的避開了目光，仿若沒有看到他一般朝著樓前走去。

蔣京明的車就堵在門前的位置，以至於她不得不從他身側走過。

蔣京明一直沒有做聲，視線卻跟著她的腳步，半點也移不開。

女人穿著一件黑色大衣，酒紅色的圍巾，一張沒有半點血色的臉，黑色的頭，像是雪夜裡綻放的一朵玫瑰，透著種說不出的死亡的氣息，卻又沒由來的讓人心生憐惜。

江楚楚緩緩從他身側走過，儼然是真的把他當成了陌生人，甚至連句招呼也不打算打。

只是她從自己身側走過的一瞬，蔣京明再也忍不住。

下意識伸腳絆住了她。

江楚楚顯然也沒料到他會這麼做，被他一絆，直接朝著他懷裡跌了過去。

鼻尖撞在一個溫熱的胸膛，帶著淡淡的菸草味。

蔣京明直接把她摟進懷裡，嘴角叼著煙微垂著眸子看著她，吊兒郎當的目光裡卻藏著一抹少有的嚴肅。

她還是和以前一樣軟一樣涼，讓他總是忍不住想把她揣進懷裡好好捂熱。

可這女人連心都是冷的，可悲最後也就成了農夫和蛇的故事，他捂不熱她，還要搭上自己。

江楚楚抬眸看向他，緩緩道“抱夠了麼？”

聽著她冷淡的聲音，蔣京明喉結微動，想說什麼卻又一個字都說不出。

他單手抱著她，另一隻手將煙拿了下來。

看著面前那雙黑白分明、滿是冷漠的眼睛，他其實想問她，如果他可以不在意曾經那些事，不在意她到底跟過多少個男人，她還願不願意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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