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非歡看在人群裡，遠遠的看著和趙思卿相擁在一起的趙思卿，有些失神。

他看得出她臉上的開心是真的，欣喜也是真的，那目光裡還有他不曾見過的縱容。

李非歡緩緩收回視線，轉身離開。

其實他一早就有預感，霍景琛沒死，哪怕他的人親眼見到了他的屍體。

可他早就知道，這世界上的很多事不是親眼見到就一定是真的，何況霍景琛這樣的人又豈會輕易被他騙到。

他本想帶趙思卿走的，只要她表露出一絲一毫無措和想要和他走的意向，他都會強行帶她離開。

除了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生出的對她貪戀以外，還有便是因為他一直在懷疑霍景琛沒死。

若是趙思卿肯和他走，不論霍景琛到底有沒有死，趙思卿的徹底消失對他而言都會是一個不小的打擊，足以讓他痛苦。

只是，趙思卿的堅決出乎了他的意料，而他對她的心軟也在一次次過自己的底線。

李非歡垂下眸子，轉身離開。

這一次他和霍景琛仍舊沒能分出勝負，可這不意味著他們之間的戰爭結束。

小雅的仇他還沒有報，他總會為她討回一個公道。

李非歡穿過人群，沒走出多遠，面前便多了一雙雙黑色的皮鞋，攔住了他的去路。

一直微低著頭的男人，抬頭看去，便見離開了參加葬禮的人群后，前後有不少人將他團團圍住，顯然是早就在這裡等著他了。

霍景琛將趙思卿安頓給一旁的霍老夫人，轉身走向李非歡，目光陰冷。

因著本打算帶趙思卿偷偷來看上一眼，所以李非歡今天少見的沒有穿上一身白，而是穿了一套黑色的大衣。

面容清淡的男人仍舊滿身出塵的氣息，眉心一點嫣紅在黑色的映襯下，比平素多了幾分深沉，一時間更是正邪難辨。

見霍景琛停在自己面前，李非歡也不慌，緩緩道“你早知我會來。”

霍景琛目光陰沉，冷聲道“倒也不那麼確定，可總歸有一絲可能我也不會錯過。”

李非歡緩緩彎起唇角，露出一抹無害的笑容“我就知道，堂堂霍家大少怎麼會死的這麼輕易。”

霍景琛垂下眸子，目光陰鷙“你千不該萬不該利用卿卿。”

李非歡一雙眼直視著他，目光清淡“我只是想看看霍少痛失所愛的模樣。”

眼見兩人針鋒相對，趙思卿不顧霍老夫人的阻攔走到霍景琛身邊，輕輕牽起他的手，看向李非歡目光復雜。

其實她一直相信，若是李非歡真的要拿她折磨霍景琛，只要他的心再狠一點便足以做到。

除非霍景琛真的如前世一般將她圈禁，否則李非歡總會有跡可循。

可這麼久的時間，他對自己好像總是多存了一分善念。

否則，如今他哪裡能完好無損的站在霍景琛身邊。

見她過來，霍景琛擰了擰眉心，顯然對她不聽他的話有些不滿，當即溫聲道“我讓老太太先帶你回家。”

趙思卿搖了搖頭看向他輕聲道“你知道嗎？前兩天寶寶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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