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雁西道的石秀府中,一個琴師模樣的人彈出了最後一個琴音,將手放在了雙膝上,溫和地說道:“琴之一藝,固然要靠天賦領悟,但苦練同樣必不可少。你們回去之後,定好好好練習,我可是要一一考究的。”
“是,陶先生!”他面前那兩個梳著雙丫髻的姑娘清脆地回道,隨即站起來朝這位陶先生行了禮。
陶先生含笑地看著兩個姑娘抱琴離去,旋即攏了攏身上單薄的衣衫。
他眼瞼半垂,然後輕撥了一下琴絃,錯錯雜雜地彈了了幾個音,便停了下來。
“不覺碧山暮,但聞萬壑松……”這名姓陶的琴師長長嘆息了一聲,隨即低下了頭。
他臉上的笑容早已褪去,一雙眼眸中滿是痛苦和悔恨,似還在喃喃說著什麼,話語間似充滿繾綣與不捨。
仔細一聽,他幾乎不可聞的喃喃自語,竟然是“熙平”“熙平”這兩個字。
熙平,熙平公主!
眼前這個姓陶的琴師,竟然就是曾經的京兆閨學琴院院主,碧山君陶九歸!
可是,現在沒有人知道他是誰了,沒有人知道皇上曾金口御賜,封其為“碧山君”。
現在,他只是石府中一個名字叫做陶平的落魄琴師!
現在的他,與在京兆閨學時的他大不一樣了,便是顧清輝和穆誼見到他,想必一下子也認不出來了。
他的樣貌蒼老了許多,看起來像到了知天命之年。
雖然神態看起來還是飄然灑脫,然而,那暗淡的眼神,還有眉角的皺紋,都清晰地看出歲月侵襲的痕跡來。
誰能想得到,這個人就是名譽天下的陶九歸?
這時,有一個廝模樣的人走了進來,他嫌棄地看了一眼陶九歸,然後惡聲惡氣地說道:“陶平,驛站的驛使讓人來說,驛站裡有京兆送給你的衣物,讓你去拿!”
陶九歸忙站了了起來,躬身腰,朝這位廝『露』出了一個討好的笑容,忙不迭回道:“陶某知道了,這就馬上去驛站,有勞您來通報了。”
許是見到了陶九歸彎腰作揖的樣子,又許是聽到了他話語中的恭敬奉承,這名廝的臉『色』好了不少。
然而,這廝還是冷冷道:“陶平,夫人讓我告訴你,你只是一名寄居在石家的琴師而已,衣食住行都是仰仗陶家,莫要仗著教導幾位庶姐就得意忘形了。”
“是,是,夫人說得極是。”陶九歸仍舊彎著腰,不住地點頭。
廝『露』鄙夷,顯然是看不慣陶九歸這副樣子:
還說是琴藝高的琴師呢,這副姿態,比他這個奴才還像奴才了!
“還有,夫人說了,驛站的事情,這次就算了!以後有什麼,就直接寄到府中,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將軍府要折辱你這個琴師呢!”廝一甩袖子,將夫人交代的話語說了出來,再也不理會陶九歸,轉身離去了。
這個琴師也是個愚蠢的,誰叫他偏偏去教導庶出的姑娘呢?難怪夫人處處看他不順眼了!
陶九歸仍然彎腰低頭,似在恭送廝的離開。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抬起頭來,臉上再也沒有了那副奉承討好的樣子,而是變得冷硬陰險。
驛站的物品……從京兆來送到驛站的物品,就只有一個可能。
這些物品,就是他的兩個弟子孝敬他的。
想必,他送往京兆的書信,已經順利送到兩位弟子的手中了。
那麼,與他兩個弟子關係不錯的督主夫人,是否也察覺到了蛛絲馬跡?
他再次低下了頭,出了“嘎嘎”的笑聲,眼神就像毒蛇那般,異常的陰險冰冷。
主子說的沒有錯,他這兩個弟子,是最好的利用物件!
他抬頭環顧了一下週圍,在石府這座並不起眼的院子,那無孔不入的緹騎會什麼時候出現?
他且等待著,定要叫這些人……一無所得!
有關碧山君的這些彙報,很快就被緹騎匯總,以極快的度送到了京兆。
葉綏拆開這份彙報時,眉頭皺了皺眉。
這這份彙報上提到,碧山君陶九歸改了名字,現在叫做陶平。
陶平……想來碧山君是真心愛慕著熙平公主呢!
現在,陶九歸在雁西衛副將軍石秀的府中當教習,教授石秀庶出的兩個女兒學習琴藝。
就像顧清輝和穆誼所知道的那樣,根本沒有人知道陶平就是碧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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