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聽到邢銘說出還剩下兩架完好無缺的駑床之後,沈肅的身子終於忍不住搖晃了幾下,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
剩下了兩架完整的駑床……這是軍中從來沒有出現過的駑床,是可以連續『射』巨大弓箭的駑床,此乃國之重器,一定會在軍中朝中引起巨大的震『蕩』。
汪印一定會順著這兩架駑床追查下去,以緹騎的本事,一定會查到這些駑床弩箭的來處。
屆時……
沈肅只覺得太陽『穴』脹痛得幾乎要爆裂開來,他無法想象,不敢想象,屆時會出現怎樣的局面。
邢銘將喉頭的鮮血硬嚥下去,仍跪伏在地,儘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怕大將軍震怒之下會直接殺了他。
他覺得,自己兩隻腳都踩入了深深的泥潭裡面,越是掙扎就陷得越深。
只有等死了……難道真的只能等死了嗎?大將軍可有什麼應對辦法?
不管沈肅邢銘有著怎樣的憂慮和打算,都無法彭城的戰果,更無法阻止汪印一行人趕回京兆的腳步。
將近一半緹騎在彭城之戰中死去了,還有一部分緹騎受傷了,就連汪印自己,也因為強硬使出了那猛烈一擊,使得身子也遭受了創傷。
雖然葉綏及時救治,他的武功根基沒被毀掉,但是身體還是需要仔細休養。
某種程度上,汪印這一行人可以說是傷病殘將了,但是卻沒有人敢真的將他們當作傷病殘將。
無他,儘管這一行人是傷病殘將,但是散出來的濃重殺氣,還有那種不可犯的凜冽氣勢,令所有人都退避三舍。
更何況,沿途的河內衛士兵早就接到了大將軍蕭若山的命令,令他們不能動。
因此,汪印一行人在經過一個個河內衛駐紮時,都備受矚目,但是河內衛士兵只是遠遠地看著他們,並不敢靠近。
這一行人,個個懷中都捧著一個瓷罐,馬頭處還掛著一個頭顱,加上那種殺氣,怎麼看怎麼瘮人。
有訊息靈通的將領知道這些頭顱就是彭城士兵屍體上割下來的,看向汪印一行人的眼神既帶著驚懼,又帶著一絲憤恨。
但是他們什麼都不敢做,他們不敢招惹這些人,只得眼神複雜地看著汪印等人離開。
如同躲避牛鬼蛇神。
汪印和緹騎一心往京兆趕去,完全沒有心思理會這些河內衛士兵。
在抵達山東衛之後,緹騎們一直散著的凜然氣勢才收斂了起來——葉向愚帶著西山營士兵在此等候了,還帶著護國公府的手令。
山東衛就在京畿衛邊上,靠近京兆不可能會出現軍中截殺了,京畿重地不會出現這些意外,因此汪印一行人終於稍稍鬆了口氣。
京兆,就到了!
在他們即將抵達京兆的時候,留守京兆的緹騎也正匆匆奔出城門,準備將一個無比緊急且重要的訊息傳給汪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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